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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正和面上余红未散,气咻咻道:“阿妩,那是英国公府的什么人?我从未见过这般无礼的女子!”
“不相关的人,不必为她动气。”阿妩抬头,明眸闪烁,流露出几分希冀与急切:“方才你说,近来时常去拜访外公他老人家么?”
她方才提及外公,是刻意为之的。
外公当年因卷入一桩旧案,被皇上剥官为民,三朝辅政之功化为乌有。他心灰意冷下自绝了门庭。无论亲朋故旧,一概闭门不见。
连阿妩失去双亲后,也未被接回陈府,而是寄养在国公府上。
但阿妩知晓外公的苦心——他唯恐自己被皇上厌恶,也连累了亲朋。
晁正和点头:“确有此事。前几年我上门,十次里有八次不得见。这几年进门的次数渐渐多了。想来他老人家也想开了些。”
“那能不能劳烦你告诉外公,说我想见他一面,有些话要对他说。”
外公一生清正,绝不会容许她被纳作妾室。
欲离开国公府,没有比他老人家出面更名正言顺的方法了。
“自没问题。”晁正和点头,片刻之后却犹疑了:“阿妩。你想见师祖,可是遭遇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是不是国公府有人欺负你?他们怎能这么对你?”
另两人还在不远处,更兼此地人多眼杂。
阿妩只能摇头:“未曾。”
“还说没有!”晁正和忽然激动道:“我不过一个陌生人,那女子就满口胡言,她平日又是如何对你的?是不是她和罗元绍负了你?我从前就觉得你那表兄绝非良人——”
他越说声音越大,却被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打断。
“那是……谢世子!你们瞧!”女子们或是好奇,或是倾慕。
“谢蕴怎么来了?”男子们却齐齐失落地叹息。
争执的两人也不禁回头。
只见范二小姐与一男子朝园中走来。她一身金红本是极惹眼,却不及身后玉冠玄衣的男子半分夺目。
丰神如玉、眉目入画,濯濯似三月春柳。冷淡矜贵的气韵,亦遮不住清挺风流的意态。有熏风拂过,玉兰杏蕊纷纷坠于他白玉发冠之间,似落了层粉白的细雪。
方才还低呼的人群,竟被他风姿所慑,齐齐寂静了一瞬。
旋即,更细密的私语之声响起。
“不是吧,世子怎会登范府的门?”
“倒不如说,范家还真有脸把帖子发到淮安王府!谁不知他家的门楣是从哪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