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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钿小几上摆着一个小巧的青白釉莲荷纹鼎炉,底下布好了香灰香炭。白凝辉用香箸戳出小孔,露出几点红星。而后在其上放置一片银叶,将自白瓷小坛中取出的晚荷香片放置其上。
梁沐一言不发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尚未品香,心中已觉无比清静。斜阳自窗而入,本应缥缈无踪的烟雾在它的照射下显露踪迹,化作一条淡淡的直线抵达上空。香气渐渐萌发,梁沐招手轻嗅,似有似无,像朝阳初升前的清冽,而后凉意渐退,散发出清清淡淡的荷香。香雾萦绕,仿佛傍晚时分置身藕花深处,依稀隔花共笑语。
两人沉浸其中,都默默不言。好半晌,香气渐消,梁沐才道:“明日我已不愿去了。”
白凝辉眼一低,面露失望,蹙眉道:“果真不好?”
梁沐放声大笑:“是太好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白凝辉剜了他一眼,拂袖起身,不理他这胡言乱语,兀自找了香盒盛香。
“我是说真的。”梁沐跟在后面重申道,“这可是阿凝为我特意合制,为什么要让别人去品。依我看,前回的笑兰香就很好。”
白凝辉正要回头瞪他,不妨又被他自后揽住腰身。幸而她已习惯,趁无人在侧懒得挣脱,反而自己先转身面对梁沐。梁沐得寸进尺去吻她的颈侧,低声道:“我说真的。我才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好。到时候天天上门来求香,岂不自寻烦恼。”
白凝辉心底高兴,却故做无谓咬着唇轻笑:“那我就把香方给他们,反正又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见她故作得意,梁沐轻哼改去轻噬耳垂,碧玉珠子也随之入口。白凝辉此处最为敏感,经他一碰险些站立不住,只得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身躯相倚,立时察觉异样。
白凝辉张嘴结舌说不出半个字,一双眼睛左右流波,俏脸绯红,低声骂道:“白昼宣淫,亏你……”
话虽如此,却无推拒之意。梁沐已经心满意足,忍不住在她唇上再亲吻一次,而后笑了笑说:“阿凝,我可以等到十一月。”按照他的计划,只要白凝辉松口,三个月后两人就可名正言顺成夫妻,足矣弥补十年来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