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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不知他心内缱绻,点头道:“听说是为宋家姑爷祈福留下的习惯。每日抄一些,抄完一卷要么拿去佛前供着,要么就烧了。不过总是烧得多。”她和白芷还不解,既然都要烧掉,为什么又要每日不间断地写,白白浪费精神。白芷不问,只有她嘴里嘟囔。
“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当写着玩吧。”
连乔实际不信。若写着玩为何一脸虔诚,真有所求。
梁沐眯了眯眼,听到与宋文成有关一阵心苦,悔不该自己多嘴。想她曾在别人怀抱温柔小意,满心都如一盆凉水当头浇,如至冰窟。为什么白凝辉宁愿嫁给他人也不愿和他相守。真的是因为他一无所有?
梁沐将余下的半碗残茶喝尽,茶已凉,凉透心间。他递过杯子又问,“那次去碧云寺也是去供佛?”
“不是。是去点长明灯。小姐每月初一都去的。”
长明灯为人祈求平安才设,那就不是为宋文成。是为谁呢?会是我吗?梁沐抱着浅浅希望,欲问还休,未免太自作多情。也许是为白知行。
“你可知道是为谁?”到底忍不住想要刨根究底。
连乔还是摇头。
“不让说?”
连乔皱着鼻子道:“我不知道。白芷姐姐说,小姐在岳州就有这个习惯。她也不清楚为了谁。”
既如此,只怕除了白凝辉本人谁也不知情。阿凝总是这样,以前自己就看不透她,像一阵琢磨不透的风不知阴晴,又如千里深潭将所有心事都深埋潭底令人窥不见底细。连林夫人也会撇下女儿单独对他说:“阿凝心里想的多,你要多担待。”梁沐心中怅惘,叹息一声,“除了这些,平日还做些什么?”
连乔想了想,道:“教我和白芷姐姐写字,自己也练字。”
当年也教蕊云和明霞认字。自己还取笑她就喜欢给人做夫子。梁沐想起往事记忆犹新,记得白凝辉嫣然含笑,“左右我没什么要紧的事。让她们认得几个字,以后总不会被人诓骗了去。”她还说,“我的烦恼不外乎祖母不喜欢我,京中规矩太多。相比她们的命运而言,我已好了无数倍了。”
“既如此,你怎么就一直不喜欢薛婉儿她们呢?”梁沐蓦然愣住,自己当时好似这么问她,“她们流落教坊是身不由己,也是薄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