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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辉诧异。她在此居住,除了伯府和表弟一家,并未告知他人,何来送礼。
“是什么?”
连乔把东西放在窗前的长案上,盒子不重,外表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他也没说他是谁。就说是给小姐的,一定要让小姐亲自查验。还说小姐看了就知道。”
白芷心生狐疑,温声劝道:“会不会有古怪?还是扔了吧?”
连乔拧着眉想起送礼的青年,明明不算难看,却像个浪荡子。她越想越奇怪,才觉得是个烫手山芋,恨不得立时脱手扔掉手中物。
白凝辉心中忽然一跳,却想平素不曾得罪人,不应有人与她为难,便道:“你先放着,我过会儿来看。”
风雨渐消,暖光重现,白凝辉方敛心聚神把雕盒抱到床上。从外往里看,内室珠帘后还有一架山水屏风,正好挡住探视目光。
然而当把雕盒中的紫衣玉带拿出时,白凝辉只觉难堪至极,半晌说不出话。蓦然想起十年前最后一面。
初春情起,深秋风悲,前后不到一年光景,奈何缘浅情薄。
“因为我一无所有?”
她那时怎么回答的?
她什么也没多说,只简单应了个是。而今两人倒换,她想象着梁沐锦衣荣归站在廊前,无情看着阶下的她。
哪怕当面质问也好受些,不言不语只送象征地位的紫袍玉带,让人觉得似乎连句话都不配与他说。可转念一想,却好过彻底的漠视。
她无声泪流,心痛如绞,不声不响半扑在床上。一张脸埋在紫衣里,任由清泪打湿衫袖。
梁沐恨她。
衾被被她死死揪住,好像用力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突如其来的失态让白芷和连乔惊慌失措,犹豫想问又不敢问,迟疑候在珠帘外。连乔更跺脚埋怨,“早知道我就不送进来,就该直接扔了它。”
见她也要落泪,白芷低声安慰一句。正要进去,白凝辉已经坐了起来,“白芷,把那个樟木箱子拿来。”
小巧的樟木箱子就在卧房一角,平日都上锁。白芷将它搬到床边的圆凳上,取了钥匙打开。箱子中有一根剑穗、一把小型弩弓,还有几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