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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却知缘由。
与其说老夫人不喜欢白凝辉,不如说不喜欢她的父亲白知行。白知行乃是庶出长子,永昌伯既健在,就没有分家的道理。住在一处,免不了要挑刺。可白知行还在朝中为官,这诸多不喜就全由白凝辉母女承担。
“当然是绍县好,自由自在。在京中只有无穷无尽的规矩。那么多兄弟姊妹中,祖母最不喜欢我。”
上巳节的时候青壮男女都沿水嬉戏,男女百来人各围成一个大圈,手拉手唱跳不歇。夜幕送她归家,白凝辉拉着他的衣袖埋怨。宫灯罩着红纱,映照她的脸也绯红一片。
想来如在眼前。
青年搜肠刮肚又道:“老夫人曾想让她另嫁,不过白二小姐执意拒绝。都说她眷恋亡夫,不肯变节。”
梁沐嗤笑。若她不肯变节,自己被抛弃又算什么?他心生郁卒不满,更觉窗外早蝉无故恼人。他走到窗前,将窗扇推得更开,踩住窗槛揪住一根粗壮的枝丫大力一拉,哗啦啦叶响无数,惊起蝉飞另栖。
“梁沐,你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