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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辉回首故意羞他,俏脸满是戏谑,“你怎么连我的云樨香也闻不出来?”
“我一心一意想着阿凝,哪里还有心思辨别其他。”
白凝辉闻言一怔,半晌才羞嗔啐道:“好没正经!”之后却遣人送他云樨香,为他裁剪衣裳熏染。
每逢木樨花开,心上意难平。
往事悠悠,总让人思绪联翩。梁沐负手在后,慢慢踱步向前,摇摇头将恼人的回忆驱散。不妨忽听廊外小沙弥的声音,“女施主一片诚心,我佛保佑。”
梁沐嗤笑,这佛家可真忙。又要管姻缘,又要佑人平安。可下一刻,勾在唇角的笑突然湮灭,无影无踪。
他听到一声熟悉的清丽女音,“有劳师父。”
似曾相识的声音,午夜梦回常来见面。梁沐心头大震,怔在原地,情难自禁透过回廊的梅花窗望去。小沙弥对面的人影恰被一株怀抱粗的古樟树阻挡,只能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陪伴在侧,脸蛋稍圆,稚气未泯。
白凝辉怎么会在京城?一定是自己听错。可魂牵梦绕的声音自己怎么会错记,分明就是她。
越想越乱,丝丝缕缕、桩桩件件齐齐涌上心头,双脚不受控地三步并两步在回廊急趋想要探个究竟。等到深廊尽头,一抹月白的裙裳刚刚好自对角的红楹旁掠过,如振翅蝴蝶忽来去。他大步跟过去,外面已经人来人往,喧嚣繁华,仿佛换了人间。而倩影也如蝴蝶散入花丛不复见。
“大哥,你在找谁?”
严燕众人赶过来,就见梁沐俊眉紧皱,盯着人群来回梭巡,像在找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殿前有人顶礼膜拜,有人焚香祈福,都与他们不相识。
梁沐似未听到,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眼前无一人着月白裙裳,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他忽地长叹了一声,把严燕和冯琼二人看的莫名其妙,对视后皆摇头,不知发生何事。
严燕扯了扯梁沐的袖子,“大哥,你怎么了?”
梁沐这才回神。见她们面露担忧,方慢慢道:“没事。我突然想起西南的军事。”
严燕不做他想,鼓着脸埋怨,“就知道操劳这些。大哥,你可知道过犹不及。弓拉到最大弦会断呢。”
梁沐勾起唇角浮现一丝浅笑,曲指弹了下严燕白净的额头,满眼戏谑,“等你能把弓拉到满月再来教训我。”
严燕一听,立即不服气地跺脚,还想拉冯琼评理。谁知冯琼只作未见,乐得袖手旁观看她笑话。严燕更气,扑过来就要拧她的脸。姚玉华忙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做和事老笑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严燕嘴一抿,狠狠瞪了冯琼一眼,扭头委委屈屈看向梁沐,“大哥,你就看着他们合伙欺负我。”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冯琼和严燕异口同声,旋即相视一笑,竟又同仇敌忾一左一右拉住梁沐,无视他板起的一张冷脸,“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大哥再陪陪我。这三年在边疆你和姚大哥可没少丢下我和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