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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芝言曾经差点把家中一个旁支的不肖孙儿活活打死,在人还剩一口气的时候送去刑部招认了侵占百姓田产的罪名,让原本最多削官罚俸的罪名变成了死罪。
只是对自家人,对学生对同袍再严苛又如何,哪怕他敢和那些背地里不干不净的所有故旧割席,那他难道就要为这场立储大典赔上自己的政治生命吗?
他哪里敢。
越有抱负的人,越舍弃不了未来。
萧齐在空气污浊又幽暗难辨的狱中慢慢踱着步子,看着一间间牢房里或死气沉沉,或仍有不甘的人影,他从这些人身上学到很多,比如如何从这些所谓铁骨铮铮之人身上撬出秘密。
魏怀恩把他教得很好,有的时候他比魏怀恩还要敢动手,因为他只学到了魏怀恩的狠绝,却半点都没学到君子之道。
于芝言当年斥责还在假扮魏怀德的魏怀恩的那些话其实真正应在了萧齐的身上,没了底线的束缚,萧齐不在乎人心动荡,只在乎天平永远且无条件地倾向魏怀恩。
“各位大人,有个好消息要同你们说一说。本座的主子,嘉柔殿下,明日便要被册为储君了。
那可是本朝第一位女储君,何等风光,也只有本座的主子才能担得起这江山社稷,皇天后土。
不过诸位是见不到明日的场面了,等本座观礼回来,再同各位大人说道。”
心中欢喜太多太满,哪怕对着这些人都能让萧齐有了倾诉欲。
“阉狗!我呸,你少在这狗仗人势,还仗着个女人?等本官出去,就是触死在大殿上也不会让你逍遥得意!”
才进来没几天的张御史尚且还没受过萧齐的手段,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窒闷气息就已经快要把他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