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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做事自然妥当。还有什么事,一道都和我说了吧,明天就是我的生辰,我可不想在这种好日子里面还要处理糟烂的事。”
萧齐扫了一眼小案上的文书,这几天魏怀恩生病,他就坐在这里替她处理,她倒是也放心,完全没觉得把公事交给他有什么不应当。
做副司使三年,他已经能够从容应对这些朝事,只有一些涉及到魏怀恩布局的事需要问她本人来拿主意。
“别的都是些问安折子和无关紧要的小事,江鸿小将军要的粮草冬衣日前已经批下,只有新任的明州府令,我们的人密报过来,说是又有异动。”
室中气氛暖融,他收紧双臂,摸到她因病而瘦得突出的骨头,一心二用地琢磨起来要怎样给她补回来。
“什么异动啊,是不是端王缺钱花了又想起来严维光剩下的那批山匪了?”
魏怀恩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不想转头就往背后的小案上伸出一只手胡乱划拉。
萧齐看不下去她这个找法,握住她的手拉回来,抱着她往美人榻里坐了坐,让她能看见小案。
“不看不看,你给我读吧。”
太勤勉于一件事,难免在骤然松弛下来之后,就对那件事产生反感。
“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坚持那么多年的,怪不得现在不上朝之后,连那几个老古板都见不到他。我在养病,在养病呢!我才不看。”
“主子病中也这么大手劲吗,看来奴才在北境茶楼里听说书人讲的嘉柔公主dú • lì城头喝退十万敌军,还挽弓搭箭正中敌将心口的传奇都是真的,主子下手轻些,奴才可没有战甲护身呢。”
魏怀恩其实只是在把手从他手中抽回之后顺带捶了下他的胸口,想让他严肃点,力气不比挠痒痒重多少。
可是萧齐在坐实了她房中人的身份,又在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好几日之后,和她在一起时就越发没正形,总能让她哭笑不得。
“有完没完了,哪年的老黄历还要拿出来说,赶紧读!”
魏怀恩这下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了一拳,反正她见过他结实的肌肉,她再大劲也不会真打痛他。
萧齐其实已经把那份密报在魏怀恩身后展开,趁着胡闹的功夫快速审阅过一遍。
把一些打算自己去处理的部分隐去,挑有用却不需要魏怀恩多费心的部分组织了一下语言,再盘腿坐好,让她也坐得舒服之后读给她听。
批阅的权力既然已经下放给他,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筛子,先把冗杂的信息理顺,再分出不需要她操心的和需要由她拿主意的两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