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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立马息了声音,师傅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师姐告诉的?
“莫要想了,为师什么不知道啊,明日我便前往,你也不用相送,在家好好养伤便是,还有你在成州得到的河图记得时刻带着,关键时它能派上大用场。”国师叮嘱道,在他心里江舟一直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聪敏有天赋,可惜她红尘未了要不然潜心修炼,说不定能大彻大悟修成正果。
等国师离家后,不成想景州来人了,来的是赵絮的母亲赵素安,她来的突然不曾提前派人前来通知,江舟在家知晓此事后又是急忙梳妆打扮出门迎接,赶去的路上还心想:这一天天在家待着比上衙还累。
赵母一身秋色花纹锦衣,梳着圆发髻,插着一对海棠花纹金簪,赵母见到她就抓住她的手说道:“今日突来是我唐突了,只是我实在想见絮儿有些事当面问问清楚。”
“伯母哪里的话,不唐突,只是师姐进宫还未归来,不如就请先进屋等着,可好?”
江舟对赵母不太熟悉,毕竟一年也见不了两回,只要尊敬点应该不会错。
二人在正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总算是把赵絮给盼回来了,江舟笑着说道:“二位有事相商我在场不方便,就先离开了。”
江舟来到书库打算找找关于河图的记载,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本有详细记载的,上面写着河图的来源是上古时期从黄河里出现了一匹神马,其身上的毛旋自然形成了一组图案,人们记载了一下并称其为河图。
江舟又用笔在纸上画下了河图上的图案,确实有律可循,按照书上所记载方法她将河图所对应的星宿画下并标注了起来,然后发现这与现在司天监所记录的有微小的差别,应该是这几千年来天上变动导致的。
凭着记忆又把在司天监记录的星宿图案画了下,想着能否从中看出点端倪来,可惜书中记载的太少而且片面,她又想起师傅曾撰写过一本书,说不定里面就有关于这个记载。
而另一边赵絮将母亲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问道:“母亲今日来是为何事?”
“为你的婚事,当初圣上赐婚让你给淮王冲喜,我和你父亲虽有怨言但也不能抗旨,但我后来又听说你在成州治疫有功,何不趁机向皇上提议收回旨意,到时功过相抵,就算被罢了官你回景州来照样过得下去,你看如何?”为了这事她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人看着都消瘦了不少,他父亲也是多方派人打听国师的去处好让他早些回来出出主意,没成想他倒是回来了,却又辞了官,又让她忧愁了好些日子。
赵絮却笑着说:“母亲您不必忧虑了,我与他如今是两情相悦,他前日还与我说,到我们家提亲的聘礼单子都已拟好,只等找个黄道吉日就让媒人去景州提亲。”
她担心姬辰财大气粗又挥金如土到时那聘礼越过了礼制,便是千叮咛万嘱咐,他倒是答应的爽快说绝不会出错,她也只能信了他。
这排场其他人听了倒是欣慰,但赵母却说道:“他若真心对你,我们也不求这些,只是他是皇室王爷,日后免不了要开枝散叶,若是纳了妾冷落了你,怎么可好啊?”
想到了此处赵母又是一阵叹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该早给她定亲那些知根知底的孩子也放心些。
赵絮从来不知母亲也有这么忧愁的一天,想她执掌中馈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外头就是有天大的事到了家里依然是祥和宁静的。她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抱着她的手臂说道:“阿娘莫要忧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淮王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这条路她都要走。
几天后,太子一行人到了洹城,这里所受的灾难远比想想的更严重。
如今这里还在下雨,所有人都往高处走,从上往下看,整个城都几乎都被洪水淹没,有些百姓看了这一幕泣不成声,几十年居住的地方就这么没了,辛苦攒着的身家也这么没了,这是老天爷降灾啊。
太子又见了牺牲了的明侯爷之子,七八岁的孩子头上绑着白色的布条就算是给亡父守孝了。他见着太子既不慌乱也不失了礼仪,不卑不亢行礼,太子原本是想着孩子还小慰问几句再赐个不大不小名份就算了了,如今却发现这孩子被明侯养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太子问道:“你唤何名?”
他说道:“父亲取名任觉,字莫安,意在男子莫要享受安宁而是要将所有的危险挡在身后,给百姓一片祥和安宁的天下。”
“好,说的好!”太子对他青睐有加继续说道:“莫安,如今洹城有难,孤将暂接替你父亲之职护洹城,孤有一口谕传你,孤命你保护好自己,待洹城一难解了,孤要看到完完整整的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