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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薄雪初霁,漫天织出缀缀星光,她第一次见到了从翰林院下值的世子爷。
身披银白裘衣的青年,在执伞路过梅林时,没有看向她那边,似乎对府中的女客不感兴趣,可肩头的芙蓉鸟忽然飞进林子,径自落在了她的脚边,还顺着毛斗篷钻了进去。
青年走到她面前,冷欲不苟言笑,眼中勾出一丝深意,对着她小腿凸起的地方,用伞尖碰了下。
芙蓉鸟啾啾唧唧地钻了出来,却怎么也不肯飞回青年的掌心。
那晚过后,她才知晓,世子养的芙蓉鸟最喜欢鹅梨味,而那日,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衣裙所熏的香料里掺了鹅梨。
她试图解释,解释自己并非蓄意制造偶遇。
便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逮住机会,拦了裴衍三回,却是状况百出,越描越黑,幸好这件事没有让大夫人知晓。
思及此,她坐直腰肢,颇为懊恼地点点侧额,总觉得裴衍愿意代替弟弟娶她,多少带了点儿恩怨之后的戏谑,但还是那个理儿,身为股肱之臣,宵衣旰食,哪有精力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更别说,对她不怀好意。
距离上次的劫杀,已过去半月有余,至今没有裴灏的下落,不知安定侯夫妇,是怎样的心境
诸多困惑萦绕心头,秦妧疲于思虑,打算回屋补眠,却有仆人将一则消息送到了她耳边。
——远在边关、次子迎亲都未归京的安定侯,将于十日后入城。
想来,安定侯只看重长子一人,也将沉重的期许押在了长子身上,对其他子嗣甚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