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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父辈恩怨之故,她羞于面对崔寄梦,可母亲的确多次对不起崔姨母和表姐,她又无法视而不见。
赵昭儿来到崔寄梦跟前,目光落在她手上佛经避免了对视,轻声致歉:“阿乾无理取闹,冒犯了表姐,是我没教好,对不住表姐。”
崔寄梦不想父辈恩怨进一步波及,只求相安无事:“不碍事。”
二人从前倒是合得来,如今因赵夫人之故,只剩尴尬,她正要离去,又听赵昭儿在身后叫她:“崔表姐……”
崔寄梦听出她话里的犹豫,讶异回身:“怎么了,表妹还有事么?”
“无事。”赵昭儿到嘴边的那句道歉卡了半天,最终没说成,只能换句话含糊道:“阿乾那些话都是道听途说,表姐和大表兄……其实很般配。”
说罢转过身拉着弟弟匆匆往回走,她自认不是品行高尚的圣人,甚至承认,自己不忍作恶并非因为心中全无恶念,而是不愿自己成为恶人,因为她骄傲,讨厌那种作恶后不得不低人一等的内疚感。
崔寄梦望一眼赵昭儿远去的背影,数月前的赵昭儿虽恬静但为人开朗明媚,如今经历赵府巨变,变得沉默寡言。
或许某种程度上她们是一样的,都要摆脱父辈,靠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来。
崔寄梦慢慢走回皎梨院,采月见她神不守舍的,不由得担忧:“小姐,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只是月事来了,有些乏。”崔寄梦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算得上笑的笑,回了卧房在妆台跟前坐下。
镜中人怔然看着她,发间别着那支玉簪,崔寄梦将那玉簪取下,放在掌心细细端凝。
大表兄曾说过她真挚纯善,和他是一类人。其实他和阿辞更像一类人,一样的冷静持重,外表淡漠但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