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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闻言怔了一下,腰间悬刀、虎视眈眈、青衣姑娘,这样的形容只让她联想到一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想到的那一位。
沈鸢目光微动,以示自己听明白了,未免打草惊蛇,并未回头,只伸手如往常一般将药包接过,温声问一句:“多少银子?”
“三文,”伙计回道,知道沈鸢已听明白了,随即松了手,神色认真道,“姑娘拿好了。”
沈鸢拿出碎银放在柜上,后轻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药包提在手中,沈鸢转身,随即看见药铺对面廊下站立之人,发髻高束,腰悬短刀,是和上回见时全然不同的打扮,不过脸却一点没变,还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丝毫不作掩藏的厌恶和忌恨。
沈鸢对上那眼神,停住步子没动,倒不是怕她,即便她腰上悬有短刀,知道周围有卫驰派来的人暗中相护,她并不害怕。之所以停步,是因为在她眼底看出一丝和以往不同的情绪,非厌恶,也非忌恨,而是一股带着意味极其明显的挑衅。论武力功夫,她自不是她的对手,她眼底的挑衅,只能是出于旁的原因。
伙计看见沈鸢停步不前,又看见她目不移动的直视前方,猜到她与青衣姑娘许是旧识,只是那青衣姑娘腰间悬刀,且明显来者不善,怕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伙计赶忙走出柜前:“沈姑娘留步,待到有身手之人相护再回不迟。”
沈鸢点头,伙计所言在理,叶婉怡的脾气,她先前领教过的,张扬跋扈、蛮不讲理,的确像是会出做偏激之事的人。
提着药包的手紧了一紧,沈鸢没动,只伫立在原地。
隔着玉康堂完全敞开的大门,叶婉怡直直盯着沈鸢的眼,留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短刀之上。腰间短刀不过为防身所戴,今次她费尽心思寻她,并非为了寻仇,而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相告。
右手往腰后扶了一下,短刀取下,没有出鞘,叶婉怡手握短刀,接着将刀随手往地上一掷,短刀在距她几尺远的地方落地,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这是向她表诚意的方式。
从前她只知刀剑可以伤人,如今才知shā • rén诛心,才是最痛最惨烈的伤人方式。
沈鸢看着叶婉怡所做种种,行迹虽然古怪,但不难看出她有话想说,又想起卫驰近来心事郁结,二者联系在一起,难免勾起她的好奇心。
周围有近卫相护,沈鸢思忖片刻,回身进了玉康堂内,对着伙计低声说道:“劳烦帮我同铺外那位姑娘传句话,若她愿意,即刻邀她到后堂相见,不可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