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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近卫持刀守在门外,见段奚前来,移步让开。
房门推开,一眼便看见面色凝重,负手而立的叶嵘。段奚一早追随卫驰左右,和叶嵘亦是相交多年的旧友,如今这般,他心里也不好受。叶忠已死,承受苦难的终究还是活着的人。
“今日之事我早有预感,知道年夜饭中下了药,没吃几口,”昏暗烛火中,叶嵘低着嗓音道,语调中听不出情绪,“段奚,我知道做错便该承担,我不怨什么。”
段奚点头,叶嵘是他们三人中年纪最长,也最沉稳理智的。但面对父亲之死,即便再理智的人,能说出这一番话也实属不易。
“将军已下了军令,说是今日什么都未发生过,镇北军中,一切如常。”对于叶嵘,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最多再过半个时辰,我便会带兵撤离,所有一切皆与往常无异,待年节过后,你依旧可以去兵部上职。”
叶嵘点头,若卫驰想要追究,不会只带这么些人手前来,且还是按兵不动地守在屋外,连刀都未拔一下,他担心的并非此事,而是其他。
“实不相瞒,我担心的是婉怡。”夜色中,叶嵘的声音放得很低,即便如此,仍掩不住他语调中的担忧,“婉怡那孩子,性子执拗,怕是得闹上好一阵子,我是怕,怕她会做出什么偏激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