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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将翻了身子,平躺在榻上。
不远处桌角还摆放着他刚带回来的酒,是今日庆贺所用,他特选其中了酒味最寡淡的一种,想让她尝一口,也算沾了喜气,眼下却是没敢再提,若她真喝醉了,今日怕是就再也收不住了。
沈鸢也终于回了神,脸上还是烫的,但已抬手整理好外衫,很快支身坐起。
鬓发乱了,腰带亦不知去了何处,沈鸢站起身来,眼睑垂下,说话声音还有些轻飘飘的:“我去为将军,拧条干净的帕子过来。”
静静垂下的手被人拽了一下,沈鸢坐回到榻上。
“我去吧。”卫驰说完,已然支身站起,长身挺拔,甚至连衣襟都未乱一寸,抬脚迈了出去。
卫驰洗了把脸,又拿浸过热水拧干的帕子进来,再次四目相对时,两人的神色皆已清明,只是沈鸢微乱的鬓发和仍未找到的腰带,使她略显不妥。反观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面色冷肃如常,甚至连衣襟都未乱一寸。
沈鸢接过帕子,在嘴角边轻擦了擦,一时竟分辨不清,今日究竟是谁喝了酒,又是谁方才牢牢将她摁在榻上。
卫驰站着,目光自始至终地盯在她面上,脸分明是擦过的,却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沈鸢低着头,压根不敢看他,只将用完的帕子递回到他手中,离手时,低低说了一句:“我要回去。”
卫驰扬唇一笑,回了句:“天色已晚。”
不过随口的一句抱怨,又并非真想回府,眼前男人明知如此,却连句软话都不愿说给她听,还故意揶揄她。面上更红了,至蔓延至耳后,沈鸢抬头气鼓鼓的看着他,赌气道:“难不成此处不是镇北军主帅的营帐,而是贼巢不成?”
卫驰面上笑意更浓,故意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你若觉此处是贼巢,那我便让你见识一番贼寇的做派。”
沈鸢登时闭了嘴,不敢再说话,只拿眼气鼓鼓地斜他。美人瞠目,只叫人觉得赏心悦目,卫驰眼看着她,心情比方才在外庆贺时还好,他最喜欢看她真实情绪反应的样子。
外头声势渐小,火光也暗了些。卫驰又拿了条干净的帕巾进来,递给沈鸢,这回没再开口打趣她,只问她是是不是想睡了,之后便吹了灯,拥她径直躺下。
心里似还带着气,沈鸢故意没有回头,只背对着他,卫驰自身后拥着她,薄唇贴在她耳畔,声音缓和下来,仍然低沉的嗓音中,难得多了几分哄人的意味:“明日再回去,明日我和你一道回去。”
沈鸢静静听着,故意没有应声。
墨蓝色的男子外衫已被剥落,身上只一件单薄的丝质寝衣,见人故不做声,男人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寝衣轻薄,沈鸢这才不得不点头,颤声应了句“好。”
知道他面皮薄,且心殪崋里还气着,卫驰自没有再继续,而是换了个法子:“先前你不是总有问题想问我吗?”
“今日让你问个够,当是赔罪。”
沈鸢有些意外,从卫驰口中听到“赔罪”二字,着实不易。目光微动,琥珀色的瞳眸稍转了转:“什么都可以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