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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整齐叠放着昨日她穿得那件墨蓝男装,男装正上方,是卷曲放置的蓝白相间腰带,正是昨日久寻不到的那一条。
透过屏风,沈鸢看着不远处端坐如山的男人身影,倒没想到他叠衣也会,准备帕巾也会。念头一转,又觉好笑,他连刀剑都拿得,这些小事能有多难,只有他愿不愿做罢了。
见男人坐着没动,沈鸢便兀自盯着那道模糊身影多看了会儿。卫驰低头坐在案前,似在专注看着什么东西,她掀被坐起,披了外衫在身,又将腰带系好,只一头墨发披散着。
卫驰早听见屏风后的动静,之所以没动,是因为怕她像昨日那般羞怯腼腆,也怕在白日里清楚见她衣着单薄、杏眼朦胧的样子,到时若刹不住脚,她怕是得因此羞上一辈子。
从屏风后出来时,沈鸢已是衣着整齐、发髻高束的样子。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他怕她娇羞,她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似乎极有默契一般,彼此间谁也没提昨夜的事。
简单的洗漱和早膳之后,便又是如昨日一般的埋首计数。
帐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一日时光很快过去,眼见外头逐渐黯淡的天色,卫驰入内,一如先前那般,屈指在案上敲了敲,是在提醒她天色已晚,该准备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