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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道理,心里虽然清楚,但到底要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方才能觉出真正的痛。
沈鸢低头,没有应声,只自嘲一笑。
马车继续往北直行,车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车身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先前之事我既往不咎,嬷嬷若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即刻命车夫调转方向,”沈鸢一字一顿道,“去将军府。”
“老奴也是为姑娘好啊。”安嬷嬷跪在车内,看似毕恭毕敬,但到底没按沈鸢的吩咐来办。夫人,也就是沈鸢的母亲临终前,再三吩咐她要照看好一对子女,沈致被抓入狱,眼下她拼了命地也想照顾好沈鸢,在她看来,去将军府等于羊入虎口,姑娘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选,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沈鸢长叹口气,知道自己说不动安嬷嬷,刚想开口说出“停车”二字,却是先听见一声马匹嘶鸣,接着马车骤然停下。
车外传来纷杂吵嚷声,与方才一路的安静无声形成鲜明对比,透过车窗缝隙,隐约可见外头火光通明,接着传来官兵的盘查声:“开门查车,今夜任何车马不得出城。”
驾车的车夫是三皇子府上的人,见此情况并不慌张,只拿出腰牌亮明身份,拱手道:“在下奉三皇子之命,送贵人去城外别院。”
宣文帝膝下子嗣不多,三皇子虽是皇嗣最不得宠的一位,但到底是皇子之身,想送个人出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守卫接过腰牌,多少有些犯难,若是他们禁军查人,自不敢查到三皇子的人头上,可眼下是刚刚归京的镇北军要捉拿北狄奸细,这车查是不查,便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这……”守卫行至在另一侧盘查的镇北军副将段奚身旁,将腰牌递上,“这是三皇子府上的马车,不知可否……”
有些道理,心里虽然清楚,但到底要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方才能觉出真正的痛。
沈鸢低头,没有应声,只自嘲一笑。
马车继续往北直行,车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车身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先前之事我既往不咎,嬷嬷若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即刻命车夫调转方向,”沈鸢一字一顿道,“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