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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莫慌,是咱们的侍卫!”看清来人后的史思思如释重负地喊道。
“太子殿下,属下等在通化门被伏击,死伤不少。所有城门均已关闭,定是出不去了!”前来的侍卫大喊。
宇文颢慌忙回望,只见追兵确然收住了追赶的速度。他恍然大悟,他手里有王竟夕这个护身符。大隐于街坊不可能了,此时所有坊门定是关闭了的,如今只得找寻稳妥的安身之处,才能与定北王交涉。
“往芳苑门去,那里常年闭门,仅有一个城门直长和四个守卫,以王竟夕为要挟,容易得手!且那处过离通化门最近,能观察通化门所发生之事!”熟悉京中城防布局的宇文颢一声令下,一行人有些仓皇往芳苑门去了。
定北王正在临皋驿换上徐基给他送来的狮子骢,稍事休整要回定北王府。
“恭贺王爷得胜归来。”徐基满怀笑意地道。
“嗯,都是你阿兄的功劳,本王还未到南诏,你阿兄已经得胜归来。这事定是要赏的。”
徐良心中美滋滋的,他心中自然明白夸奖并非得胜,而是王爷十五内可以回到京中见他日思夜想之人。
徐良正想开口讨要定北王武器库的宝贝,却听到了承天门的鼓声,这是在传递关闭所有城门的消息。坏了,京中出了大事了!
再看定北王,只见他捂着胸口,脸色有些不对,而他手腕上王竟夕所赠的长命缕竟然好端端地掉在雪地之上。
定北王神色不宁地把命缕捡起来时,听到了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片刻,只见吕战翻身下马,跪在定北王身前,愧疚地说:“王爷,长宁公主不见了!”
定北王不顾胸口疼痛,骤然抬头,挑起有薄刃带着刺骨寒意的凤目,一脚把他踹开,怒气冲冲地翻身上马向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吕战顾不得疼痛,从地上踉踉跄跄地骑到马上,徐良及侍卫也快速翻身上马,快速追赶而去。
刚入开远门,便见裴元轩在城门等候:“王爷,公主找到了。”跟随于身后的徐良听到此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长宁公主不见了,恐怕整个大朔便要翻天了。
“公主于未正二刻持着王爷的手令入了东宫,药翻了殿内守候的四名侍卫,将宇文颢带出东宫,如今公主已经被太子一干人等劫持上了芳苑门,禁军已经将芳苑门团团围住,但因公主在他们手上,臣等不敢轻举妄动。现下已经僵持了三盏茶的时间了。”
“立刻将皇城的安福门及延喜门打开,本王超近道至芳苑门。”皇城的安福门及延喜门只有特大紧急军情才同时打开,可见定北王心中急迫。
团团包围着芳苑门的虎贲飞骑和禁军,见到远处的狮子骢后立刻让出一条到来,侍卫簇拥下的定北王在城门口勒马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如今双手被绑着,身上只着了冬日的襦裙上套背子,连个大氅都没有,冬日的风就这样吹着,她那样怕冷,脸色都有些发白,如今在城门上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王竟夕也看到了定北王,人顿时精神起来,大喊道:“长豫,救救竟瑶,他们绑了竟瑶!”
这一声长豫让定北王心中如刀割一般,就是不想让她忧心王忠瑞一家遭遇,才没有和她说明,不想竟然让太子钻了空子。
他冲着王竟夕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宇文颢,你将长宁公主放了,本王一诺千金,允你出城!”
边上的虎贲飞骑大气都不敢出,王爷将公主的安危交于他们,如今公主竟让人如此绑于城门之上。
看着城门下的密密麻麻的士兵,太子一干人等也急躁起来。而太子听到王竟夕着一声长豫,如猫儿被踩到尾巴,顿时恶狠狠地冲着王竟夕大叫起来:“不守妇道,不顾廉耻,不遵礼仪!”
如此这般与梦境一致,王竟夕当时就愣住了,脸色煞白。
定北王听不清他对王竟夕说了什么,但却见王竟夕神色不对,顿时攥紧拳头:“宇文颢,长宁公主若有不测,本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你妾室怀有身孕,你若真心置他们于不顾,本王成全你!你如今想要的便是出了城门,那本王亲自为你人质,你将长宁公主放了!”
吕战道:“王爷,不……”话未说完,就被定北王刀一样的眼色堵住了嘴。
史思思忙道:“殿下,鱼死网破毫无意义!如今重要事情是要出得通化门。”忙拉着太子往一边耳语了一阵。
平静下来的宇文颢对着城门下大叫:“定北王,你将合围芳苑门的士兵撤出五里之外。孤的十名死士与王竟夕留在芳苑门城墙上,三盏茶后,待孤出了通化门,自然将她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