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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今日上朝后,王竟夕再也无法入眠,索性早起往太妃寝殿去伺候了。
看着跪于地上泪流不止又一言不发的田齐燕,沈太妃只将王竟夕留在了殿中。
“田家娘子,如此到底为何?”
定了定心神擦了擦泪,田齐燕有些哽咽地道:“太妃,今日有人欲对王爷不利!但臣女不敢说也不知如何说!”
沈太妃仅震惊了片刻,很快便镇静下来:“为何不知如何说。你放心,既是田家娘子有心救我儿一命,哀家便能让他记着你的恩情。”
田齐燕又看了看心急如焚的王竟夕道:“昨日,太子亲随令阿耶立刻入宫,守住兵部的驾部及库部,听圣人及太子差遣。臣女的两为阿兄均已被太子扣留,阿耶受其胁迫,不得不从。阿耶还与太子亲随说道,定北王武艺高强,不易得手。然太子亲随却道,若是在吃食上下些功夫还不是轻而易举,且今日圣人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王爷是跑不掉了的!太妃,长宁公主,如今臣女已经将所知毫无隐瞒,还请太妃和公主定要保住阿耶和阿兄的性命!”
听闻此言,沈太妃立刻道:“田家娘子的恩情本宫明了,你放心,定如你所愿。如今你且在王府歇息,哀家立刻入宫。”
王竟夕赶忙道:“太妃,宫中如今危机重重,还是我去更为便宜。”
巳初二刻,文帝在大朝上宣了定北王平南诏的旨意,便退朝在紫宸殿内,专门给定北王辞行,殿中就只有文帝、太子、李玉及立于文帝身前的二十千牛卫。
文帝在御座上斟了一杯酒道:“此乃西域美酒,特将此酒赐予五弟,愿五弟早日得胜归来!”
李玉将酒拿到定北王身侧,只见定北王不拿酒,不谢恩,定睛看着文帝:“四哥还记得小时候么?那年我染了风寒,四哥也是这样从宫宴上偷了美酒赠与我。”
文帝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五弟那时被太妃管教甚严,从来不得尝试美酒。”
“嗯,那我盼四哥今日给我的,亦是这样的美酒。”
定北王话音刚落,通事舍人来报:“长宁公主持沈太妃金鱼符,一路无人敢拦,如今已在殿外了。”
定北王眉头一蹙:“圣人,太妃恐有急事,让公主入殿罢。”
文帝沉默了片刻道:“也罢,叫公主入殿。”非要上门受死,便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