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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话一出,定北王笑得如沐春风:“嗯,我知晓。”
“那可否过两月再入道观,下月我的及笄礼,已经拖迟一载了。今岁阿娘上元节过后便发了请帖了。若是因入道再次错过,怕阿娘更不安乐。”
“郡主就这点小愿望?”
王竟夕其实还有一个愿望。
去岁她便十五了,该办及笄礼,当时圣人大恩,允准王忠瑞及王渊回京。却不料欲及笄礼前一月,吐蕃攻打大唐交通要冲石堡城,父子回京只得作罢。
然王竟夕及笄前三日,宫中传来消息,石堡城竟然丢了,王渊亦是身负重伤。王家风雨飘摇,不知圣人要如何处置,及笄礼是想也不敢想了。
幸得当时圣人也深知石堡城难守,而王忠瑞尽管丢了石堡城,确也斩杀了吐蕃猛将钦陵赞卓,此乃大功。兵部当时与王忠瑞交好的武将官员不少,亦认为王忠瑞无功无过,丢了石堡城之事就不提了。那时早就过了王竟夕的十五岁生日。
及笄是京中贵女的大事,于是,王家便将及笄之礼放到了王竟夕十六岁。
思及此,王竟夕吸了一口气,道:“下月及笄礼,王爷有空来否?”
“定能赴约!”
六月初一,朔日大朝,九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要参朝,宣政殿内,文帝坐定御座后,朝参官员按其官品高下依次拜谒圣人,诸司奏事。
此时已临近午初,给事中依例奏无事准备退朝时,太史令及其下属灵台郎由班序出列,稽首于殿内,太史令道:“臣有要事启奏。前些日子,圣人命太史局观星象时留意太子与长宁郡主姻缘。灵台郎昨日夜观星象,于戌正三刻,现三星伴月,亥初太白星入西南角,正对东宫明德殿,太白星入明德殿后昏暗两炷香之久。长宁郡主命主水,太子命主金,乃相生之相。然太白星入东宫即为两金相克视为土。虽土能克水,然长宁郡主乃贵命天河水,三星伴月之势下土势微弱,故相克之势反噬于太子,东宫不稳则紫微星亦其害。”
此言一出,大殿上鸦雀无声,大臣们目瞪口呆。高座之上的文帝沉默不语,目无表情。
然左侧班序第一位的太子脸色有些发白,攥紧了的拳头让人无法察觉地抖动。
右侧班序第一位的定北王斜眼厉色看着太史令。众臣心里均道,东宫不稳紫微星亦受其害,这不是明摆着说长宁郡主相害于太子和圣人么?太子妃肯定是当不成了,如今性命是否能保住都难说了。
太史令和灵台郎还稽首一动不动地跪着,一炷香后,文帝沉声道:“可有破解之法?”
灵台郎微微抬起身子,道:“长宁郡主乃贵命,我大朔之贵人,若其以身入道,为大朔、圣人及太子祈福,则此灾祸可破。”
太子立刻大声奏道:“圣人,长宁郡主乃戍边功臣王忠瑞将军之女,若令其入道,恐寒了王将军之心!”
“太子言之有理,朕不能寒了边关将士之心!”
吴王出班跪奏:“圣人自幼看着长宁郡主长大,郡主兰心蕙质,温婉贤淑,如今令其入道恐圣人不忍,太史局可否另寻他法?”
太子立即道:“臣愿……”话未说完,中书令杜如知立刻接过话去:“圣人,如今太子妃人选一波三折,若改了人选,臣恐朝中非议,于东宫不利。”
她此话一出,定北王笑得如沐春风:“嗯,我知晓。”
“那可否过两月再入道观,下月我的及笄礼,已经拖迟一载了。今岁阿娘上元节过后便发了请帖了。若是因入道再次错过,怕阿娘更不安乐。”
“郡主就这点小愿望?”
王竟夕其实还有一个愿望。
去岁她便十五了,该办及笄礼,当时圣人大恩,允准王忠瑞及王渊回京。却不料欲及笄礼前一月,吐蕃攻打大唐交通要冲石堡城,父子回京只得作罢。
然王竟夕及笄前三日,宫中传来消息,石堡城竟然丢了,王渊亦是身负重伤。王家风雨飘摇,不知圣人要如何处置,及笄礼是想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