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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候出场时,沈弈碰见了个小麻烦。
第97章
收拾好考篮等物,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沈弈撑着伞,随着军士走至龙门前,等候开场。
此时龙门口依然汇聚不少的四面八方考场中的考生,他们大多脸色不好,九日没有洗漱,浑身散发了一股子难以用语言的臭味。
“考一场第二天后半夜时,我隔壁号舍的那位学子着凉病倒了,要不是正好下了大雨,军士巡逻时发现了,要不然怕是要出人命。”
有人心有戚戚地感叹道。
“哎”。有考生抬头看不知何时又下起的雨,垂头丧气:“这次考试不顺极了,此雨下的没完没了,贡院的号舍还那么破烂不堪,我的试卷千防万防,仍是被淋湿了一张,补了许久!”
很快这位考生就得到了许多有着同样类似经历的考生共鸣。
在众多同病相怜的声音中,有一考生愤愤不平道:“那一日我的试卷同样也险些被淋湿,不知各位有没有发现,那些江南考生分到的号舍,没有一个的漏雨的,我出门经过时,即便是同是木板做的,可踩着天差地别,人家是坚固防风,咱们漏风又漏雨!”
他说的话不小,在他身旁的人都听的见,虽说有些半信半疑,但考场上别人顺顺利利地作答,自己天灾频发,怎么都让人心得不平衡极了。
很快就有一个附和:“我也瞧见了,有一个和我考试前是同一客栈,也是个江南人,他分配的号舍比我好了一千倍!”
有了人打头,又有不少考生说着自己认识哪位江南考生,他们的号舍分配得怎么怎么好,怕不是十八同考官中大半的江南人,而还有主考官乔阁老在前,所以偏向他们,说得煞有其事。
声音愈说愈大,很快就引了旁人的注意。
“荒谬!”
四五个人正在抱怨中,突然被一个学子大声斥道。
他带着江南一带独有的口音再言:“你们说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人,我等江南学子何来如此特殊待遇?不言他人,光说我一人,你们可知我号舍同样漏雨,我的第一场试卷被淋了个干净,还坐落于臭号旁边!”
学子说得义愤填膺,他身旁的人也默默远离,难怪靠近他身上有够比他们更难以用语言描写的熟悉味道,不说这个,光是这份霉运,他们不想沾上。
但也是有了他出头,很多同为江南学子控诉自己的遭遇,比惨。
有晚上炭火放多了,结果烧着了被子和换洗的衣衫,亏得醒了过来,学子被迫熬过寒冷夜晚六日。
有会试最后一个晚上蜡烛倒了,试题和所有答好的卷子毁了。
说这件事的学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黑气。
等等悲惨之事,试卷被雨水淋湿了在其中还是件小事。
听着闻者伤心,几乎没有人再认为他们有什么特权了。
可就在以为事要落寞时,有人依旧不快,他横着眼道:“不过是贡院走水,试卷毁了罢。重新写一份不就好了,那试题多简单,不过尔尔。说起来还是你们南方学子学艺不精罢了,落榜怨不得旁人。”
他这话说得目中无人,还把整件事情中无辜的南方学子给牵扯了进来,狠狠地讽刺了一遍。
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南北学子之间的争斗了。
当下在场的南方学子皆面色不善,有一位学子抢先一步拱手道:“这位兄台如此言之凿凿,对我们南方学子大放阕词,不将我等人放与眼底,想必兄台定是有高才在身,敢问尊姓大名?”
两者的说话方式立见高低。
“吾乃广平余恺庆!”
他说话嚣张极了。
有一南方学子闻之不屑道:“何人?闻所未闻,想必是说大话的平民小卒,也不怕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