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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最后一口,沈弈痛快应下,反正到时考完,也没揭榜。
半恋家山半恋床,起来颠倒著衣裳。
在八月十四日寅时,刚三更,考完二场疲惫不堪的沈弈万分不情愿地被追月从被窝里揪起来。
她压低声音道:“四郎,时辰到了,醒醒。”
睡眼朦胧,沈弈翻身往隔壁床铺眯看去。一座小鼓包,里面的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有第一日,比他还早起的意识!
他暗道:等沈常安考乡试时,自己要雇个人,如今日一般,让他被人弄醒。
一边抱怨着寒冷的早晨,沈弈开始迷迷糊糊地穿衣衫,他没有让追月更衣,还保留着自己动手的习惯。
结果出门后,刚刚去准备早膳,迎面而来的追月被逗笑,温声指出:“四郎,穿反了。”
他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把穿在里层的深衣穿反,衣摆还露在外面,忍不住苦笑。
“让我来吧。”
退回屋内,沈弈想换回,追月先上手。
本以从来没有给自己穿过衣衫的她会笨拙,没想到格外熟练,三下五除二弄好,还细心的把他同样凌乱的头发束好。
“你怎么会做这些?”在追月梳头时,他混沌的脑袋舒服起来,问道。
“四郎忘记了?四郎的衣服都是奴收拾的,奴想过四郎万一哪天用得上奴更衣,奴不会怎么办?就提前拿流星试手,开始也常不得头绪,梳头也是,弟弟他时常疼得嗷嗷叫,现在好多了。”追月柔声解释,她手巧,梳头舒服,不疼。
“挺不错的。”
沈弈没想到两人私底下还为自己做这事,有些惊讶。
在贡院门口,点名时,沈弈还碰见韩卫。听沈常安说,他背着何知府参加三年前那场乡试,遗憾落榜。
多年未见,他变了不少,病容不见,脸上有肉,可也多了份憔悴。
“沈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