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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见他,他比预想中的更俊美,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书卷气,身子被三年守孝折腾得越发清瘦,纯白袖袍也显得空荡荡,病态的面色,越发显得唇色的红。
“新建的,师父喜好钓鱼,夫子给他准备的惊喜,二兄可不能说出去。”
十六岁的沈弈处在变声期末梢,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温热的气息。
其实是林庸玩倦种地的田园生活,在一日出门游玩归来后,又有新的喜好,大把年纪折腾得要玩。
沈弈是被抓的壮丁,今日这般悠闲,是作为“小白鼠”试着在小亭中待上一天,使自己心情愉悦。报酬是林庸会在课程之余教会自己学习一种乐器:萧。美其名曰:陶养情操。
作为他徒弟,自己有时会大逆不道想,平朝亡国会不会有一小部分是由于两位皇帝被他教歪,承袭他的习性。
但粗略一想,也知是不可能。林庸大抵是老人若孩童,返璞归真。
“我可没那般闲心,”沈常安漫不经心地说,“我来是有正事和你说。”
沏好的桃源酒摆着两人面对面的石桌上,是米酒,他尝了一口,十分香醇。
“朝廷欲设恩正并科,在今年秋日。”
他突然正经起来,面色严肃。
“恩正并科?”沈弈的疑问出乎意外的平静,“是朝廷出什么大事吗?”
恩科有万寿恩科、登极恩科之别。
平朝皇帝万寿或皇太后万寿皆开有恩科,新帝即位,开登极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