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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不虞道:“他长得虎背熊腰,还离我家沈弈那般近,从背后看还以为他在作甚,我一时气急,下手就重了些。”
此刻沈仲行已然把沈弈细瞧了仔仔细细,发现他也没受伤,也安心了,并也听了他说的来龙去脉。
林衿哑口无言,确实还真有那么一点感觉,可这还不是因为你儿子看起来太人畜无害嘛,衬得这家伙凶巴巴嘛
话也说清楚了,眼看天色不早,五人与就此道别,就是离别时,吴恙还有些傻愣愣的模样,让人稍许担心。
“阿爹,你怎么来镇上了?”回家了路上,沈弈问道。
自从拜师后,两人便是自己回村的,这也是他们特意提的要求,毕竟路途也不远,不想在农忙时还麻烦亲人,甚至私塾还有个田假,不过那是五月份会放假的。
“去县城卖货物,这些天生意越来越好,那些准备的吃食没过多久便被售尽,所以我也就回来的快一些,今日正好就赶上了你下堂,想想就来接你们了。”
沈仲行把沈弈身上背着的书箱拿了过来,话也比平日多了不少。
沈弈这些日子一直专注着学业,但偶然有搞钱的灵感也与他们讲,勤劳的沈家人自然不会放过发家致富的机会。
“对了,刚刚那同窗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可以,你们还是离他远一些。”
沈仲行突然冒出这句话,让沈弈忍俊不禁:“阿爹,吴恙是长得比常人凶些,可他是个好人,人家还是县城里那吴氏镖局的少东家呢。”
他最后的话,让沈仲行一怔,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
几人说着,一阵寒风袭来,穿着还是秋初单薄白衫的沈弈很快就打了个喷嚏,沈仲行一边把自己的衣衫脱下披在他身上,一边心疼道:“看来要转冬了,等回去了我就让你阿娘给你织一件新棉衣,可不能这么冻着,这几日的中药喝了没?”
前半句让人感动,最后一句想忽略,沈弈这些日子喝的最多的就是中药
“喝了,阿爹放心。”
他还是乖乖应着,毕竟那药是沈仲行每隔几日必买的,也是一片心意,虽然自己不想要。
“那便好,我听那药铺学徒说新进了一批不错的药材,对你有用,我想”
他的话逐渐在沈弈脑海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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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鹅毛般的大雪瀌瀌的下着,交织、缠绕成凌杂的油画,学堂里的燎炉却烧着人暖洋洋的。
“下堂。”
“夫子再见。”
下堂时间一到,林夫子此次并没有立刻离开,平日严肃的脸难得露出几分欣喜,对着屋内他的四位得意门生说道:“放假回家,也要记得不能荒废学业,还有新年快乐!”
四人也纷纷起身,互相祝贺道。
林夫子走后,讲堂的气氛再次活跃起,首先是沈常安要求沈弈过年时去离月村玩玩,他答应了,接着就是剩下的几人也纷纷邀请他来各自的家中,他也来者不拒,一一同意。
沈弈来到甲班的时间也有几个月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凭借着人畜无害的形象和跟他们相差无几的学识成功得打入内部,甚至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人,经过了解,他也知道各自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一些小毛病。
林边关除了是林夫子出五服的亲人,还是个军户。入军户后,世代为兵,可渭朝允许军户后代参加科举。本来是不能的,还是前朝开国皇后提议的有教无类,让他们能够改变阶级。在古代任何一位军户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那凶险万分的战场,林边关的父母也是如此。可惜读了这些年的书,士兵基因里的大大咧咧他还是继承了。
韩卫是学堂里最勤奋的学生,他父亲是个赌徒,在他出生前跑了,是母亲凭借着在县城里一家小小的豆腐店把他养大的,如今还供着他读书,孤儿寡母很不容易,所以韩卫不想辜负他的母亲。话少也是自小没有知心朋友,沈弈来了后,他逐渐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