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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也没再说话了,毕竟沈弈会识字,让他读书就成了家里男人要决定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妇人插的,这就是古代封建社会的规矩。
沈伯言自然也知道,解释清楚了之后,就在沈大山耳畔吹风:“阿爹,你也听见了吧?阿无他既然会识字,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再学习吧。咱们家如今又不是出不起读书这钱,再加上我也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又不用请师父,在家里就能读书,花不了多少钱!”
沈家生活可以说跟同村人相比,过的是相当不错,相较于在北方,也是如今更滋润。不过也因为经历了逃荒,家里还是秉持着节俭的优良传统。
吹一个风还不够,他又向旁边的沈仲行吹风:“二弟,我知道当初让你去服兵役,你心里相当不好受。毕竟读书的是我,去吃苦的却是你。还有这几年朝廷的苦役也是”
说着说着,沈伯言似不好意思,愧疚地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沈弈看这架势好像哪里不对劲,悄悄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抬头就看见沈仲行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他缩了缩脖,假装无辜。
不过沈伯言也回过神,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又继续“厚颜无耻”地说道:“不过,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大兄记住心里。如今好不容易阿无回来了,家里也算是添了男丁。大兄你也是知道的,恐怕不会有子嗣了,所以阿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我也知道他身子不好,哪里做得了咱们家重活!县城我那官职到时侯,也是给阿无的,作为这些年的补偿。”
他说了有些口渴,停了一下,见沈仲行似乎无动于衷,又补了一句:“家里有了兄弟,等大丫到了嫁人的年纪,阿无出息了,她也能挑个好人家,二弟你说是不是?”
沈仲行没说话,只是看着沈大山。
他同意了!沈伯言清楚的意识到了,然后感觉卖力地跟沈大山解释利弊:“阿爹,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阿无回来之前,族人怎么盯着我手里这二两肉。就等咱走了之后,吞了咱们瓒下的钱财,吃绝户!如今我让阿无读书,不仅仅是补偿,也是为了沈家的未来!”
沈虽然是个小族,但是人也不少,顾不了每个沈家族人,所以当初沈伯言读书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帮助,这让沈大山知道还是要靠自己。
沈大山沉闷了片刻,瞧着自己的大儿子脸上的期望,和才认回一个月面上白白净净的大孙子。一拍手,便决定好了。
“读,可以读,不过要有成效,不能像你当初一样”
说到这,沈伯言耳朵就发烫,他当年三十岁才考了一个童生,可以说是让沈家众人失望极了。虽然有一些不可抗力原因,但他也无从反驳。
他攥紧拳头,脸热地回道:“当然,我自然会倾尽我平生所学,让阿无能够在科举的道路上走得比我远。”
这时,一旁听着的王氏担忧地插了一嘴:“郎君,你平日那般忙,会不会打扰你处理公文啊?”
沈伯言还没说些什么,李氏先不满了,她现在就只有沈弈这一个孙子,本来这些天就有些担心他干不了农活,没有了养家糊口的本事,以后在这离阳村就立足不了。
正好如今大儿子决定把县城位置以后给沈弈,那可是个能传子子孙孙的铁饭碗!结果儿媳就出来搅和这事,哪里受得了。
她训斥道:“当家的都做好决定,哪里轮到你来说?伯言都没觉得麻烦呢,结果还没分家呢,倒替他做了主了。”
王氏有些委屈,但也知道自己坏了规矩,认了错。
沈伯言没空理会自己阿娘教训王氏,毕竟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公务繁忙,但为了沈家的下一代也能抽出时间给沈弈的。
就此,经常全家人的同意,沈弈开始了在沈家书屋读书的日子。
沈伯言毕竟也没教过人,所以按照当初他师父教他的画葫芦做瓢,给沈弈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最基础的《三字经》。
他教得比明镜还要让沈弈痛苦,就是依据书本,然后讲了一些自己见解,然后让沈弈再复述。有些枯燥无味,但是沈弈也从其中得到了一些与明镜观念不同的区别。
相较于明镜重视忠君,沈伯言更偏向于仁德。
沈弈曾经问过这两个哪个比较重要,沈伯言意味深长地回答:“孔夫子主张忠君,可他还主张君主要有仁德。只有君仁臣忠,天下才会安定。反之,前朝就是教训。”
沈弈因此又问了前朝的历史,才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在前世不存在的古代朝代。
历史在南宋末年变了,一个叫赵和平的男人凭空出世,打出了宋太/祖后裔的名号,招兵买马,取国号“平”。把蒙古族打回了草原,并且在跟中原的边境打的最后一战,竟然引来了地震和长达半年的暴雨。戏剧化的是赵军毫发无损,而边境则多出来一道天险长江,自此彻底把草原与中原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