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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能粉饰掉有关乔妘宓一切痕迹的,除了掌握整个王朝的宗尧,别无他人了。
所以今日遭受的一切,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太子分明可以在遂州利用宓儿的,反而当时一副弑杀的模样,令她回头,甚至继续带她去荆州,莫非是……!
久久思量前后因果的秦彦,此时微阖的眼眸瞬间闪现锐利寒冷的光,握紧手中的利剑便要夺门而出,却被赶来的国公夫人拦下了。
陈华玥急匆匆的赶来,见着秦彦周身煞气缠身的模样,吓得够呛,立即拦住他问:“彦儿,为娘听闻你受伤不轻,把自己关在屋里拒绝医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彦停下脚步,眉间的戾气散了散,克制住浮躁的情绪后缓声回:“母亲,我只是在追捕歹人时,一不留神被他趁机射伤罢了。你别担忧,先回房等我吧,有个紧急的公务需要我处理,等我忙完再陪你。”
“你给我站住!”陈华玥见他眼底青黑,魂不守舍的,怎会点头答应让他出去,立即吩咐身边的奴仆:“把世子给我请回屋里去,他今日若是走了,我拿你们是问!”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陈华玥的一声令下,让奴仆们瑟瑟发抖,但是见世子紧皱着眉头,脸上是止不住的躁意,亦是不敢上前阻挠啊。
正当两方人僵持不下,秦彦终于妥协的转身回屋待着。陈华玥见此松了一口气,冷声开口:“赶快去请府医来瞧一瞧,莫耽误了”她方才瞧见他的肩膀伤都渗出暗红的血了!
一阵人仰马翻的折腾后,秦彦的肩伤得到上药了。年老的府医躬身行礼,劝解道:“世子,您肩膀的脓血老夫已经处理干净了,不过你若再不管不顾的,届时可是会落下病根。”他交代一番后,便退下了。
而陈华玥是越发的忧心忡忡了,方才府医用小刀为秦彦清理脓血烂肉,上药时,他是一声不吭,眉头也不带皱的,仿佛失了心智一般。
她稳了稳心神,试探性的问一下:“彦儿,你如实告诉为娘。你之前外出不是办理公务,而是去寻宓儿了吧?”知子莫若母,秦彦一举一动的变化,她怎会瞧不出?
听到秦夫人提到乔妘宓,秦彦怔了怔,缓了过来,他轻轻的颔首:“嗯。”他忍着心里的痛疼,安抚着:“母亲,我听遂州的官员上报,宓儿在哪里。但我去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了,只留下几个杀手收尾。”男人垂眸,眼里无关的说着。
陈华玥却被惊到,宓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有人与她过不去……除非是,她瞬间忘了一眼秦彦,而他也默认的点点头。
陈华玥一见秦彦承认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拍了桌子大声厉斥:“反了天不成!是哪个混账东西敢挑衅秦国公府的,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她撂下狠话,立马站起身要出门:“不行,我得去你父亲商量商量。”
“父亲本便不乐意我娶宓儿,他若是知道因为宓儿会威胁到国公府,母亲觉得他会如何?”
陈华玥方要踏出房门的脚,顿时停在了半空,身体僵硬的缩回,老老实实坐回原位。听着秦彦话里满是疲惫,她心生一股酸涩,思及连月来闹得府中鸡飞狗跳的,不禁抹了抹眼泪,哽咽道:“难为你了。”
在母子两人一言不发半响后,陈华玥捏了捏秀帕,有着几分郑重道:“在你前往遂州的当天,我想着宓儿终究会安全回来的,便与你的小姨商量婚礼按时举行。如今……若是没法子了,此事便先暂且延后,或是……取消了吧。”
“你两人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能在一起最好,若是不能,便是命中无缘了。”陈华玥虽然不忍,但是瞧见秦彦痛苦的模样,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母亲,我此生非她不娶,若是真当如您所言,才是生刮了我的心。”秦彦听陈华玥这么说,似乎之前的挫败也比不得此时的难受,他握住老母亲的手表了表决心:“府里便有劳您坐镇了,我会与她如期举行婚礼的。”
陈华玥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平日不苟言语,二十出头的人了,竟然肯在她的面前述说对宓儿的情意,她怎会不支持:“行,听我儿子的,只要娘亲在一日,世子妃的位子便是我们宓儿的,谁也别想动。”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奴仆的通传声:“夫人,乔大人听闻世子受伤了,正在大堂里准备看望他。”
“哦,他消息真灵通。”陈华玥笑了笑:“走,为娘与你去见一见小姨夫,省得他操心了。”
“母亲,今日你也伤神了便先回屋休息,让儿子去招待小姨夫吧。”秦彦体贴的安抚了精神不佳的陈华玥:“待会我留他下来,与你用晚膳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