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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现下并不在寺中。”
这下轮到姜云静傻眼了,其实想来想去,她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普空一个,可竟然还不是。
见再问不出来什么,姜云静也只好默默道了谢,放人离开了。
一旁的钟崇疑道:“你还同普空有交情?”
“谈不上交情,不过是三年多以前他为我娘做过一场法事。”
钟崇神情古怪,“你确定我们说的是一个普空?”
姜云静不解,难道还有两个普空?
见她一脸茫然,钟崇解释道:“普空这种高僧,轻易可不会做法事,便是皇亲贵胄也不一定能请得动。”
姜云静眉头蹙起,当年她请他时,他明明一口就答应了。
“可能你还真有佛缘吧,明儿好好拜拜,也替我求求财神菩萨,佑我金山银山富贵无双。”
说完,钟崇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美滋滋地摇着扇子去寮房了。
月上中天,报恩寺后山竹林中,一座隐秘的佛堂掩映在随风轻晃的竹影中。
佛堂中供奉着上百盏莲花灯,灯火将一室烘照成宁和的昏黄,昏黄中弥漫着一股灯油与檀香混杂的厚重气味。
一位身着华服的夫人跪坐于蒲团之上,双眼微阖,面目祥和,手执着一串佛珠,嘴里轻声念着经文。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身边侍女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
也许是跪得太久,起身时腿脚微微发麻,差点一个趔趄。谢忌这才走上前去将人稳稳托住。
妇人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随后便被搀扶着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侍女一边为她揉捏着腿,一边说:“娘娘何苦跪这般久?都行血不畅了。”
被唤作娘娘的正是大梁的陆皇后,她如今已是年届四十的中年妇人,可素日养尊处优,面容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当年的美貌不仅没有因为年岁损减,反倒多了几分如玉般沉淀出来的光华。
只是,眉间却似凝着一股消散不去的哀愁。
听了侍女的话,她只温声道:“对佛祖不可行欺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