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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忙摆着手否认道:“我哪里会认识他?再说了,这帕子本也不是我的……”
说到这,想起了帕子的主人。
转过头,对着瞪着她的姜云静尴尬一笑:“泱泱……我错了。”
其实,姜云静本也觉得没什么,不过是个彩头,人人都扔便也都不作数了。只是对方却收下了,这绣帕好歹是女儿家的私物,落在个陌生男子手中,想起来难免有些别扭和尴尬。
不过,她也不好怪纪知瑶,佯怒瞪她一眼:“下次不准了。”
纪知瑶赶紧走过来拉住她胳膊,撒起娇来。
“这事还得怪他,我哪里会想到那堂堂征北大将军竟然这么厚脸皮!我不过是意思意思,他客气客气就行了,哪还能真收呢?”
姜云静噗嗤一笑,点点她的鼻子,说:“方才不还赞人年轻有为吗?”
纪知瑶哼了一声,说:“看走了眼。”
元若溪在一旁笑着道:“其实也无妨,我看呐,估计就是送的人太多了,他收下些做个样子。以往也都是这样,方才我看其他将士们也都多少拿了些,本也都不是贵重之物,取个军民同乐的好兆头。”
姜云静同元若溪想法倒是一致,也没再多想,这一茬便算是揭过了。
当日,除了御街归迎之外,圣上还在宫中大摆庆功宴,在宴席开始前,他先在御书房里单独召见了谢忌。
昭帝则端坐于书案之后,他已过不惑之年,鬓间染霜,面上疲态尽显,同谢忌印象中那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君主已相去甚远了。
他初登大宝时,内有王族之乱,外临边境不稳,幸而有晋国公、承平侯等一众忠臣良将为其分忧护航,方才平稳度过了那段内忧外患的时光。早年,他也算得上是位明君,勤民听政,昃食宵衣,只是后来渐渐醉心起权术,于朝政反而疏远了不少。
此次征北大胜,几乎可以算是他近十年帝王生涯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年玉城一战虽取胜,却损失了他最为信任的大将谢廷远,就连其妻儿也命丧西北,此事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被他引以为憾。
故而,三年前,在得知谢忌还存活于世且在西北军中时,他几乎有一种天命再度眷顾于他的感觉。
此刻,看着伏首跪拜于殿前的这个年轻人,昭帝便像是又一次见到了当年伴驾于自己左右的谢家二郎。
于是赶紧命李德玉将人扶起,带到近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谢忌的身份他已命人再三查验过,可现下亲眼见到时,他才真正地确信,这就是谢廷远的儿子,那双眼睛简直同他一模一样。
昭帝长叹一声,似颇为感怀:“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父亲为朕驻守西北,保一境安宁,如今你又一举击退北戎,除大梁心头大患,立下大功。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