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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俞锦清一曲毕,对两位妹妹招手:“如何?”
“姐姐抚琴,自是极好的。”陈玉琪连忙跑过去,将俞锦清扶起来,“姐姐的琴艺,旁人是想听,都没有机会听呢。”
俞锦清嗔道:“在府内胡说也便罢了,出去可不许这么胡说,没得叫人笑话。”
“怎会笑话?姐姐的琴艺本就绝好,普天之下可没几个能及得上的,二表姐,我说得是不是?”
俞锦年展眉微笑:“锦年不怎么会琴,听过的琴音也不甚多,但觉姐姐的琴当真配得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句话。”
如此,俞锦清更和蔼几分,让人取了新鲜的果饮,招呼两个妹妹过去食。
“你归府太晚,从前在邾城恐没有细细学习,不过也不要紧,往后慢慢来,这些,总归是要学起来的。”
陈玉琪立刻插话:“现在在学也不过是半吊子,何必呢?倒是诗词歌赋,得要多练练,不然出门便该贻笑大方了。”
“玉琪,怎可如此说?”俞锦清蹙眉,回过头握住俞锦年的手,“别听你表妹胡说,你是祖母养大的,祖母也不是粗鄙之人,想来诗书也该都教授给你了吧?”
这般贴心的问话,让俞锦年有些疑惑,她是真心实意相问,还是故意打探虚实?
如此,俞锦年又有些自责,大抵是归京之后,总觉得与这个家格格不入,她竟有些恍惚,连自己姐姐的关心,都要怀疑了吗?
这么想着,俞锦年谦虚低头回答:“小时候祖母总是生病,我在祖父跟前更多,祖父认为长大后俗务太多,小儿便该多休养玩耍,示意比较纵着我们。当然,也不曾疏于教养,诗书也是有念的。”
她原是谦虚,可听在俞锦清和陈玉琪耳朵里,却是十分粗鄙,如那乡野村姑一般整日闲玩。加之上次她说寻常每日都得要出门玩耍,如此便觉得她便学习,也只学了个皮毛。
俞锦清沉得住气,温和笑道:“无妨,等及笄礼过了,我再慢慢教你,你既然识得字看过书,便也不必太过费力,多看些便够了。”
“多谢姐姐。”俞锦年也懒得搭理陈玉琪,自去弄玉小筑里闲逛。
她的听雪堂与弄玉小筑差不多,而且比这里的花草更繁复茂盛些。厅堂外的廊下沿着窗户下面,有一排各式的兰花,其中一盆君子兰生得十分好,看得出主人养护得格外精心。
俞锦年走过去,刚要伸手摸摸君子兰的叶子,便听得旁边丫鬟的惊呼声。这丫鬟俞锦年认得,是姐姐跟前的大丫鬟若琴。
“二小姐使不得,这是小姐最爱的兰花,每日都是小姐亲自养护,一日只在辰时搬到廊下晒半个时辰又搬进来,什么时辰浇水也都是有定数的。便是奴婢们,也不敢碰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