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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生前对伺候自己半生的郦老雁甚是信任。当初先帝病笃,大权被六子架空,那道尊立翁悲鹤为太子的密函就是经郦老雁之手发出的。后来翁悲鹤不但没有按预想起势回京,反而连着黛庆平都身首异处了郦老雁才惊觉密函被截胡过。通过他不依不饶地一顿摸排走访,终于发现圣旨泄密跟脉络峰、广陵王府脱不了干系。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追究是谁告诉我的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还要再去报复他吗?”女子的朱唇弯起几许嘲弄的弧度,“哦对,我忘了,世子你确实是这样的人啊,有债必偿,有仇必报。”
裴赴远僵直地伫立在她面前,眸中有万语千言却不知如何宣之于口。
他知道在她宣泄压抑了一路的怨恨的当口,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狡辩。只能默不作声地任打任骂,将她的炮火攻击一应收下。
黛云软不顾泪染雪腮,仰头质问裴赴远,“我求你告诉我,求你将真相还原于我,当初广陵王府蓄意将密函内容泄露给诸方势力的时候,你究竟知不知情?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
在一片冗长的寂静中,两人仿佛隔着楚河汉界,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有些时候,沉默就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