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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莣也有样学样,重复起了昨日白烬的提问,“对了,那姑娘穿的可是鹅黄色的裙衫?”
黛云软摇了摇头,“不是,夜太黑了我虽没看清她的脸,但我记得她穿的裙子的颜色像是天水碧的。反正绝对不是什么鹅黄色。”
古莣望了望自家主子,见他没有表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白烬终于开了“玉言金口”。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让人心梗。
“这事儿,除了你跟那个小乞丐,还有人知道吗?”某种情绪被刻意收敛在幽暗深邃的冰眸中,他耐心问道。
黛云软隐隐又不好的预感,迟钝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忽地,魅惑而不羁的男人眼神不再掩蔑视,用轻易捏碎蝼蚁的语气不屑地说道,“把他跟那个小乞丐都处理掉,别留活口。”
白羲窈死了,抚南王的女儿只剩一个白舒窈。他贵为王府的世子,未来王爵顺位第一人,自然有义务扼杀一切有可能败坏家族名声事儿。
第69章
“世子为何要杀我?我好心相助,并无恶意。世子如此卸磨杀驴,未免有恩将仇报之嫌。”其实问话时她心底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猜测,无外乎是为了保全白舒窈的名节,而她一介庶民,死不足惜。
纵使黛云软人如其名,心如软云性情至柔,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家伙耽误她赶路回幽州便算了,还过河拆桥,要置她于死地。
白烬并不理会她的控诉,已经单手托腮躺在太师椅上阖上了眼。任由黛云软徒劳的反抗那些试图将她羁押下去的人。
就在两个护卫上前夹起黛云软胳膊,要将她扭送至船尾喂鱼时,黛云软抵死挣扎间用以束发的木簪落地,发丝如瀑披散。面具也蓦地脱落,骇然露出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看到她脸的那些人都不禁愣了愣神了。黛云软知道,他们当然不是惊叹于自己的容貌美得有多了不起,而是被那一大片皮肤坏死的褐色伤痂给恶心到失语了。或许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猜测那丑陋的瑕痕是怎么弄来的了。
空气忽然由吵闹骤降为落针可闻的诡静,这使白烬微微抬起眼睑,慢慢看清了眼前乍然浮现的面容。
这张脸,真是把美与丑的两个极端强行地拼凑在了一起。
既丑得惊世骇俗,又美得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