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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向燕笼月认错服软为妙。虽然心里头龃龉,可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赎不了身,还得在青楼里谋生下去。跟着燕笼月,小费好处总是少不了的。
茹儿去求见燕笼月,各种做小伏低。但燕笼月也是个气傲记仇的角儿,早提拔了新的随从。后来嫌烦了,干脆直接将前来请安的茹儿拒之门外,根本不给她重回跟前伺候的机会。
茹儿吃一鼻子灰,内心愈加仇视燕笼月,却始终不敢发作。还好,在她的难堪之际,严秀才竟来了。老鸨还美滋滋地替他们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欢郎,你怎么忽然阔绰了?别又是四处借的印子钱。”厢房内,茹儿忧患而好奇。
“茹儿,咱们或许很快就能在一起了。我接到了一桩活儿,若这事成了,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替你赎身,带你远走高飞。”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快说啊,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
严欢关紧门窗,确认左右无人偷听,才敢交耳道,“有人出钱,让我常来你们这儿花销,好借机会找些燕娘子的错处来,然后一一告知他。”
“当真?”茹儿追问道,“可是,那出钱之人会是谁呢?又是图什么呢?”
“我也不知背后主顾是何许人也。反正中间人找我商议后,我长了点心眼儿,偷偷尾随了一阵子,只见那人最后进了红豆书寓。”
茹儿思忖一番,恍然大悟,“红豆书寓向来跟愿君多采撷馆势同水火。今年的花魁索花嬛更是与燕娘子不睦,我疑心会不会是她们指使的人啊?”
“不愧是我茹儿,分析的甚有道理。”严秀才将小丫头揽入怀中,畅怀道,“反正啊,无论背后出钱的人是不是红豆书寓,于我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只要我能想办法多多接触燕娘子,总能找到她的把柄、弱点的。”
听严秀才说要接近燕笼月,茹儿煞时间涌起一阵醋意和危机,她忙道,“若要寻她的要害,何须欢郎你大费周章?你别忘了,我伺候她三年有余,可不比你更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