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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衍稍作吩咐,只带着萧蔻进了院中,其他的人则留守在了院外。
应门的小师傅引路,一路带着他们穿过来放着佛像的正厅,在侧后方的禅室停了下来。
上了温热的茶水,小师傅便又离去,禅室之中,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萧蔻战战兢兢的僵坐着,胸腔里怦怦直跳。
她伸手去端茶水,茶杯微微抖动,湿了手指也未察觉。
柏衍冷淡的瞥了萧蔻一眼,她难掩紧张的面容,和眨个不停的纤长眼睫,让他跟着皱了眉头。
他不明白她的紧张从何而来,只当恍若未觉,并不做声探问。今日一桩接一桩的意外,实在是太过邪乎,暂时还是不要理会她为好。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佛堂中总算是有了动静,禅室的小门被推了开来。
帘幕被掀开时,人未到声先至:“贫僧来迟,劳王爷久等。”
据方才的小师傅所说,来人该是天禅寺的得道高僧,济源。
萧蔻捏紧了手心,顺着声源处看过去。面容苍老,眉间和下颌处白须低垂,身形却健朗。一身禅服泛白,却洁净非常。
他单手立掌,眼眸透着大智若愚的沉静与智慧。
与此同时,济源也在看对面的一男一女。他稍看片刻,似乎很是满意,抚着白须笑得慈和。
柏衍从位子上站起,熟稔的迎过去,径直道明了来意:“许久未见,大师可安好?”
济源点头笑道:“一切安好,有劳王爷记挂。说起来,与施主已有三年未见了吧?”
“正是。这几年祖母时时记挂寺中香火,可惜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出门愈加的不便,便嘱托晚辈代为拜会大师。”
“阿弥陀佛。”
济源合掌,又道:“施主有心,济源带寺中众僧谢过施主。”
柏衍周到的回礼,只道是略尽心意,无须言谢。
客套之后,三人再次到茶座上坐了下来。
济源和柏衍乃是旧时,大多聊的是王府中人。萧蔻插不上话,便顺势在一旁沉默着并未做声。
心中的躁动,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平静了许多。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一届离奇重生的亡魂,又如何能做到坦然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