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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微臣刚为皇后娘娘请完脉出来。”
听到陈汐月,月儿的难受更增了一分。
“娘娘,您的腿?”章年试探道。
“章大人,我们娘娘在回来的路上崴了脚,还请您给看看。”冬映一直扶着不大清醒的月儿。
“是。”章年跟随着进了屋。月儿在前面,走得一瘸一拐的。
检查完,“娘娘除了崴脚,其他都无碍,只是夜风骤凉,娘娘方才咳了两声,冬映姑娘还是煮些红糖姜茶或者鸽子汤给娘娘喝,也可醒醒酒。”
冬映马上去厨房炖鸽子汤,因为鸽子汤准备繁琐,还叫上了夏青。屋子里剩下月儿和章年两人。
“娘娘,您喝醉了。”章年轻声慢语,像是面对懵懂的孩童。
“没有,我从来没喝醉过。”月儿开口,橘子酒的酸甜微涩的气味柔柔地飘出来。
“娘娘,微臣去给您开治腿上的伤的药。”章年起身。
刚一转身,一道轻轻的力道勾拉住了他。
章年浑身一怔,看着覆上肩膀的那只细柔的手,不可置信地转头:“娘娘?”
月儿眼里不知何时已经盛满了委屈,这些时日所有的悲伤和愤懑此刻都一并爆发出来,她双唇一抿,泪如泉涌,伴随而来的是无声的哭泣。
章年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离开的能力。肩膀上的那股力道,分明轻到极致,却又像千斤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
鬼使神差般,章年把身子转了回来,眼睁睁看着月儿把头伏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一耸一耸,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发泄着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脆弱。
月儿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揪心千倍。章年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抚拍着月儿的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没有走,也没有挣脱。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为她擦干的泪,何时将她打横抱起,又是何时开始由不得自己的理智。
屋外是冷风拍打窗棂的声音,屋内是炭火暖抱和烛光通明。
天上的月牙在放着柔和的光,繁星在相映着闪烁,闪烁而不灭的光,一如案桌上的烛火。
君义成在园林里吹了冷风,第二天一起床便觉头疼,太医诊断,说是受了风寒。
即便咳着嗽,君义成也坚持早起上朝,用过早膳后就开始批阅奏折。
陈汐月的病症越发严重了,除了成日看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喃喃自语,情绪时好时坏,哭笑不定。尤其是昨晚突然变冷,陈汐月被天气触动,愈发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