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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君义成坐在上面,眼若无底,脸上仿佛被窗外的天空染了色,灰暗而危险。
月儿迈过门槛,门在身后关上,哗哗的雨声被减弱了一半。
走这一段路,她的鞋面已经湿透,冰凉的触感钻进肌肤,双足一阵麻木。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陈汐月表情很不好,用眼神示意月儿,告诉她君义成此时已经是怒火蒙心。
“拿过来吧。”君义成声音懒散,右手在左手上一滑,把沉香手串套回手腕上,“景贵妃,你可认得这东西?”
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木匣子,低着头走上来。
匣子里,是几味奇怪的药材。
“你说。”君义成瞥了瞥那个侍女。
“是。奴婢是乐平宫侍奉楚妃娘娘的侍女,楚妃娘娘深得圣宠,皇上多拨了许多侍女到乐平宫,可是楚妃娘娘身边的心腹始终只有苹儿一人,我们这些奴才,楚妃娘娘总是防备着。”
侍女顿了顿,继续说:
“奴婢不能贴身侍奉楚妃娘娘,也是偶然间才得知娘娘在每次侍寝过后,都要喝药。奴婢当时只以为娘娘喝的是促孕的药,并未太过留意,直到娘娘生病后,奴婢听说景贵妃却让娘娘继续喝从前的药,奴婢便觉得不对……”
“胡说。”冬映打断她的话。听到这里,月儿才明白这个侍女在胡诌。
君义成一道冷光扫过来,冬映赶紧闭嘴。
“继续说。”君义成面前的茶水早已凉了,他也未喝一口。
“奴婢放心不下楚妃娘娘,私下里偷偷留意,甚至取了一点药材,送到宫外询问外面的郎中,才得知此药乃是避免有孕的药。”
“不但如此,那药还会伤人气血,楚妃娘娘病中虚弱时一直服用此药,药的效力大大增加,本来只是小病,如此一来,就……”
月儿深吸一口气,凌薇喝避子汤药,她是知道的,但她知道凌薇不会粗心到这种程度,在装病时分明日日待在宫里,却会被一个末等侍女拿了药走而没发现。
“皇上,臣妾没有见过这药,这些药更不会是臣妾逼着楚妃喝的。”转头怒目视着侍女,“你说这药是我让楚妃喝的,是听何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