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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心虚:“那立雨,本宫总觉得怪对不起她的。”
居星不以为然:“当初要是没有主子把她买过来,她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主子对立雨和琬儿都是救命的恩德,她们为主子做任何事都是应当。”
玉妃心里的愧疚少了一点,同时想到琬儿,虽说同是卧底,但琬儿到底比辛柏机灵得多。
听到婧妃到了,玉妃和居星对视一眼,开始演戏。婧妃进门见玉妃眼神空洞,不顾身份地坐在地上,对立雨的话直接信了八分。“妹妹,你这是何苦呢?”婧妃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想扶玉妃起来。玉妃努力挤出两滴泪,强作伤心状:“可怜的米蝶,我近日总是梦到她,姐姐,我真的……”
“好了好了,”婧妃把玉妃扶起来,“米蝶是死于奸人之手,于妹妹何干?况且着痨症本就难治,这人命本就是无力改变的。”
婧妃就这样安慰了玉妃许久,顺便问道:“对了,妹妹找哪个太医看的病?”
玉妃一时语塞,快速思考,胡乱答道:“章太医。”玉妃心想,章年初来,终究好糊弄。
正谈着,立雨回来了,站在门外,悄悄对玉妃使了个眼色,玉妃知道立雨得手了,心里一下子踏实许多,应付了婧妃几句,便称心里好转,不便打扰婧妃,送婧妃出了门。
令谨宫。
“什么?兰嫔的脂膏里也被下了蓖麻?”皇后惊诧。
“是,皇后娘娘,”月儿和陈汐月在底下坐着,“下在兰姐姐脂膏里的蓖麻,与害死米蝶的,是同一种东西。”
皇后大怒,一拍桌子:“竟敢在本宫赏赐的东西里做手脚,还欲做出残害嫔妃、谋害皇嗣之事,吩咐理案司严查,一旦查出,即是灭门之罪!”
月儿仔细观察皇后,看这反应,皇后应与此事无关。月儿问道:“皇后娘娘,臣妾斗胆问一句,在查案期间,若是下毒之人意欲加害兰姐姐可怎么办?”
皇后冷静下来,认真思索,即出对策:“那在查到真凶之前,景贵人,你与兰嫔住在一处,本宫再向皇上请示,多派些侍卫护着安立宫。”
月儿顿时喜上眉梢,陈汐月也是如此,二人齐齐起身谢恩。
回到荷笠堂,月儿满心欢喜地收拾物品,与文嫔、方常在道了别,便叫人抬了行李往安立宫去。文嫔拉着月儿的手:“妹妹一定要小心,只怕下毒之人狗急跳墙,会威胁到你和兰嫔的安危。”月儿让她们放心,自己不过是住上几天罢了,出不了问题。
夜里,月儿与陈汐月点烛夜谈,二人看向窗外,侍卫们严格守卫,君义成应皇后的请示,给安立宫的侍卫加了一倍的量。“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汐月无奈笑道:“我睡不着。”说着把月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小家伙开始有动静了。”
月儿好奇地把耳朵贴近,感受到了胎动,觉得甚是神奇:“也不知姐姐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陈汐月脸上显出母爱的微光:“若是个皇子,我希望他能聪明勤奋,像皇上一样有担当。若是个公主,我盼她能像桃嫣那样活泼可爱,将来嫁个贤夫良婿,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月儿心里又涌起一阵羡慕,如若她能有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她都必定以生命来护着他。陈汐月帮月儿理理散落的一缕头发:“这孩子一出生,你就是他半个母亲,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心细体贴的姨娘,必定欢喜。”
月儿正要说话,就打了个哈欠,二人都笑了。月儿扶陈汐月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床上躺着,帮陈汐月拉好纱帐,却又把脑袋伸进去:“等姐姐的孩子出生了,我必定像他干娘一样疼他。”说完不等陈汐月接话,就合上纱帐,走去西殿睡了。
不到十天,米蝶之案就查出了眉目,皇后下令各宫都前往令谨宫。月儿和陈汐月到令谨宫门口,刚巧遇上婧妃,陈汐月见婧妃身边的侍女只有琪儿,便问:“琬儿没有跟随姐姐来吗?”婧妃答道:“琬儿说她身子不适,我就没让她跟着,她便只在宫里做些洒扫之活。”
月儿道:“婧妃娘娘真是仁心,体恤下人。”三个人边聊边进了门。
待众位嫔妃都到齐了,皇后朝每个人扫视一遍,不怒自威的气质让玉妃心里发毛。居星悄悄拍拍玉妃的肩,示意她不必担心。玉妃不敢看对面的婧妃,只能一直把目光放在皇后身上。皇后正色道:“带上来。”
众人往门口望去,这一望,不由目瞪口呆。只见姜祈域押上来的,是婧妃身边的太监江宁叶,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正是从婧妃家中搜出来的云锦衣裳,衣裳上破了个洞,一旁的理案司寻案递上米蝶手里捏着的云锦碎布,正好与那件衣裳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