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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几乎可以确定,世子平林,究竟是遇见了何等可怖之事,才会惊痛失魂。
对一个孩子来说,有什么事情,能比向来敬重的父亲囚禁了向来亲近的母亲更为可怕?
平林没有崩溃,而是自行闭锁心智,等待岩松子这样的国手来开启,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平清远负手挺立,面容凝肃:“阿姚之事,我的确有错,然而无愧于心!只是林儿之病,却是我未曾意料之事,不过有岩松子道长诊治,数年之后,病愈归来,便无大碍!”
他征战多年,身上的血火之性沉凝浓烈,自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坦荡无畏、坚定不移。
伏明伦笑得讽刺:“据说韶州军中,私下里称平帅与阿姚为‘二圣’,这是当年朝臣对高宗皇帝与武皇后的称呼。这么说,平帅是担心阿姚会成为第二个则天皇后,为了防患于未然,才痛下毒手,所以问心无愧?”
平清远答道:“我并不是防患于未然,实是因为,阿姚那是神智丧乱,行为悖逆,名为阿姚,实则已非阿姚。林儿若有如此之母,必致恶名。阿姚若心智清醒,也必会同意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