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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越往前行,脑子就越发疼得厉害,耳朵里似乎充斥着无数的声音对着她彻彻私语。
到底是谁在说话?
她举目四顾,周围却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数不胜数的白光从四面八方向她聚拢而来。她情知不对劲,却已避无可避,任由那些白光射向自己。一时间,整个身体又开始钻心的疼。
就好像……又回到了渡河的那日,她飘浮在白雾中,周身被那白雾所侵蚀,皮肉寸寸裂开。
耳朵里的那些声音越发猖狂起来。
她是妖!她是妖!她是妖!
司月不得不停下脚步,抱住脑袋。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她大声地喝止那些声音。
白光不住地射向她,犹如永无休止的利箭,每一道都令她肌理绽开,她看着自己的血气从肌肤伤口处烟雾般袅袅向周围扩散开来。
“你是谁?”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我是司飞舞。”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答道。
思绪又回到漕帮总堂府邸假山下的那间石屋,她曾在石屋里见到的幻梦。
原来司飞舞梳弄那夜,踢开她房间大门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的脸不是长现在这个样子,那张脸和司飞舞的脸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再后来,她问她:“你叫司飞舞,那我叫什么名字?”
司飞舞眼珠子转了转:“咱们既是孪生的姐妹,我叫司飞舞,你自然就叫司流光了。不是有句话叫流光飞舞吗?”
司流光。
这个名字在她耳边响起的那一刻,那些被她遗忘的无数记忆如汹涌的洪流般冲击着她的大脑。
司月扯扯嘴角,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司月,她的真名叫司流光,是飞舞给她起的名字。
两百多年前,司飞舞在天容观正殿欲杀那个叫柔柔的女子,反被柔柔推搡开,司飞舞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她的石身上,血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石身,给了她妖变的机会。
一年前,天容观弟子司月被人一剑穿心,倒在望月石上,血液从望月石表面的青苔上渗入,直达她的石身,又给了她再次妖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