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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寔的鬼身叹了叹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知她。”
崔宝珠道:“你有什么话,可以留待日后找到机会再说啊。何必非得在这个时候去冒风险?”
沈寔的鬼身沉默了良久,“我怕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此事干系重大,纵使我魂飞魄散,也一定要去。崔宝珠,你不必再劝我了。”
崔宝珠急得直跺脚:“那个伏魔阵,你一进去,立时启阵。常人不觉得有什么,可你已是鬼身,一入阵中,全身如被烈火焚烤,稍瞬便被焚灼殆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空中。所以你就算有话,根本就没有时间讲出口。”
沈寔见到自己的鬼身将紧握着的拳头松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玉石。有双鱼头尾相接盘旋于玉石上,玉质细腻温润。
“我要说的话全在这里。只要我亲自将这枚玉石交到她的手上,她就会明了,这所有的一切。”
沈寔看到这里,眉头越发深锁。
他不知晓,这鬼身到底有什么话,一定要亲自去见司月,亲自告知她,就算是冒着自身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做成此事。莫非是用情至深,死前没有说出口的话,死后拼了命也要说一说?沈寔自问自己并非深陷于儿女私情的男人,纵使有一天他喜欢上某位女子,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做出此等蠢事。
自己已经死了,人鬼殊途,说再多亦是于事无补,不如不说。可是若说不为儿女私情,他和司月之间,又有何话一定要告诉她?
这果然是个梦,没头没尾,没道理没逻辑。
恍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然重新回到石屋。
而沈遇却还在幻梦中。
在这个幻梦中,他荣登帝位,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冕旒,端坐于太极殿。
百官身着朝服,跪拜在他面前,三呼万岁。
而龙椅上的他,高高在上,仿若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
真是春风得意。
掌事太监在台前宣读封后圣旨。
很快就来到了洞房花烛夜。
寝殿内,红烛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