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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朝庭成了吴皇后一党的一言堂,可自打妖魔降世,各地乱象频生,景煦帝又重新夺回了权柄。原本景煦帝的一双儿子,只有吴皇后所出的沈寔封了王,而庶出长子沈遇却迟迟未得封号。景煦帝夺回权柄后,首先就给沈遇封了号,明眼人瞧得出来,这是帝后两人用一双儿子在打擂台呢。虽说吴皇后不再似之前那般风光,但到底布局了多年,景煦也不可能将吴皇后一党一网打尽。因此,现今两人之间倒是有点势均力敌的味道。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且走且瞧吧。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对于眼前的情景来说,无论是夔王还是辰王,都不是漕帮能得罪得起的。
欧阳靖叹道:“如今朝局不稳,朝庭内部还纷争不断,以前漕帮一直置身事外,如今更不能一时大意卷进这场纷争中。为咱们帮派长久计,只能如此了。你就帮我回推,就说我前段时间偶染风寒,现下病况愈重,连床都下不来了,就怕病气过给殿下贵体,那便是万死也难以辞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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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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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就传回月来客栈后面的小院。
沈遇还未如何,方旗先气着了:“这漕帮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我们殿下亲自下了拜帖,这厮竟敢如此推脱,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沈遇却是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能当上帮主之位的,必不是什么能轻易被人拿捏的货色。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方旗不明白:“恕方旗愚笨,方旗实在不解公子此话是何意?”
沈遇放下玉笛,举着手中的薄瓷茶杯:“之前阿寔受命过来详谈漕运事宜,欧阳帮主避而不见,反而找了借口推脱,让阿寔前往玉成镇对付他们漕帮解决不了的棘手事宜。如今妖魔降世,朝庭的威望一日比不上一日,他就是想试探一下,朝庭是否有能耐在这乱局中力挽狂澜。若阿寔凯旋,便有了谈判的资格。可阿寔外出未归,父皇又将本王派过来,有脑子的都会多思虑一番,是不是朝庭内部出现了隔阂。自古帝王之争,是一条血腥之路,对于底下人的而言,站队正确与否极为重要。欧阳帮主需要时间多多观望,也不难理解。”
上位者之间的博弈问题,方旗听得云里雾里。
沈遇放下茶杯:“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除了朝庭这边,叛军那边也安排了人员与欧阳帮主接触过了。”
从去年三月起,民间反大燕的声势不时在各地响起。朝庭忙着应付妖魔伤人事宜,自顾不暇。朝庭没能及时地掌控局势,自然在百姓心中,威信渐衰。而叛军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发展,已颇有规模,打着陈王旧势力的旗号,明目张胆地在青州之地与朝庭对着干。
如今朝庭急需运河运输粮物,以稳定当前局势。若是欧阳帮主加入叛军那方与朝庭作对,暗地里给朝庭下绊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想到此节,沈遇忙传迅青衣卫前往漕帮主堂查探监视。
此时已是夜深时分,方旗守在屋外廊下,看着纷坠的鹅毛大雪,心道:这雪下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未见停?不会连下两天吧。”
不得不说方旗这回可是乌鸦嘴了,这场大雪压塌了怀阳城里好几间屋子,还冻死了路边数十个乞丐。
不过好在雪停了之后,太阳就出来了,很快积雪便化开。
因要将众女带至怀阳城安置,沈寔不好安排雪中赶路。一直等到积雪化了,困在玉成镇的一行人等这才开始向怀阳城出发。
眼看着离城门越来越近,崔宝珠问司月:“师傅,一会儿进城后咱们是不是该和夔王他们分开了?”
司月忙“嘘”了一声:“小声点。我跟你说,咱们可不能跟他们分开。”
崔宝珠奇道:“这是为何?”
司月叹了叹气:“这可怪不得你师傅我,都是那夔王的错。他将从王煊那搜刮来的银子全都分给那些个女子了,可却一两也没有留给你我。”
这倒并非如此,吴翌就这事找过崔宝珠,是崔宝珠拒绝了那些银两。崔宝珠自小家中豪富,从来不将黄白二物放在心上。吴翌要分给她的那点银钱,她是半点也瞧不上的。可她也不想想,既要舍却前尘抛却故往,总得留着银钱傍身啊。至于司月,沈寔就没想过要分她银两,因为在他心中,司月高风亮节,提银两二字那是亵渎了她。
阴差阳错,师徒二人并未分到银钱,手头颇是不宽裕。
司月接着道:“真是可恶,出力最多的是我,好处可是一点也没捞着。不过凡事都不能沉湎于过往,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心痛地豪气一挥手,“一会儿进城,夔王他们肯定是住驿站的。咱们跟着他们一起,蹭蹭住宿也不错,也能省点银子。待入城后,再琢磨赚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