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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阿若因为担心自己的爹爹的伤情而心急如焚,慈姑拧开水囊递给她:“阿若口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阿若哪有心情喝水,但慈姑的好意却不能不领,她接过水囊,只轻轻抿了一小口。可就是这一小口,令她失去了意识。慈姑抱着她,面无表情地抚摸着她的乌发:“阿若,你的命真是不太好。”
这是春桃从未见过的慈姑,这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另一面冲击着春桃的认知,她只觉得心口处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得要命。
场景再次变换。
喜庆的锁呐声中,白色的纸钱飘飞。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张贴白底黑字对联的大宅子。宅子里到处张贴着白色作底的双喜字,房舍众多,显然是个大户人家。此时宅中正堂里停放着一副棺材,只余一妇人跪在棺材前,哀哀哭泣着往火盘里投纸钱。
见此诡异的场景,司月心有疑问:“罗大娘,怎么又是喜乐,又是白纸的?双喜字不应该是用红纸裁剪的吗?还有,人死了不应该奏哀乐吗?”
罗氏还没开口,那位一直默不吭声的公子就说话了:“是冥婚。民间有些地方有这个习俗,未成婚的男子死了,父母会给他安排冥婚,期望自己儿子在地下成家,有妻相伴。”
司月不赞同:“这死都死了,还要玩活着时的那一套?真无聊。”
罗氏轻声道:“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将世间最好的给子女。”
司月并不认同,不过她也说什么。
公子却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看来这场冥婚里的新娘子,估计就是阿若了。”
这话说得罗氏和春桃母女心头一跳,两人还抱着阿若只是被拐卖到外地的侥幸心理。春桃道:“不、不会的,阿若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冥婚?”罗氏则道:“就算是冥婚,阿若也应该以未亡人的身份待在那个家里。”
司月无语:“若是阿若还活着,如今这村里又怎么会沾染上因果怨气?”说得罗氏母女都闭上了嘴。阿若生死如何,罗氏母女不可能猜想不到。只不过一来,慈姑装模作样迷惑人太成功,以致于认识她的人都相信她就是个和善人,一个和善人又怎么会做出shā • rén害命这种恶事?二来,张家毕竟和王家结了亲,母女两人可能也不愿意猜测自己亲家(未来婆婆)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无耻之徒。
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以人的意志而更改。
场景中慈姑出现在大堂,那跪地哭泣的妇人将堂中陪同在侧的下人打发走。慈姑见四下无人,便道:“人我已经送到了,银子总应该付给我了吧?”
妇人态度倒是爽脆,利落地把准备好的银子交给了慈姑:“阿慈,还好有你的帮忙。我儿活着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你们村的这个阿若姑娘。他活着时没娶到人,如今死了我这个当娘的定是要满足他的心愿的。阿慈,你做了这件好事,真真是个善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