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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迎这话如同一根刺,扎在魏长明肉上。魏长明顿时面红耳赤,他自知是比不过宣润的,并未因金迎的话而嫉恨宣润,即便金迎说的一字一句,都并未冤枉他,他却容不得自己在一个小寡妇面前丢了面子,他没忘金迎提议与宣润成亲是为解决别县的人口问题,于是犟嘴道:“金寡妇,你不曾成亲,不也生了孩子?哼!甚至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呢。”
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县尉,若不与宣润比较,倒也还算个年少有位的人,竟能尖酸刻薄至此,实在出乎金迎意料。
宣润黑沉着脸,呵斥魏长明,命他休要胡言。
不论阿穷的亲生父亲是谁,这是金迎的私事,容不得旁人拿来说事。
魏长明见宣润动怒,老鼠看到猫似的,缩回脖子,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出去!”宣润冷声道。
魏长明张一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看一眼宣润愈发难看的脸色,他终究是闭了嘴,离开前,仍旧心有不甘地瞪一眼金迎,那眼神怨毒得要流绿脓一般。
金迎冷眼看着他,想到他将宣润奉为神明,心生一计,不怀好意地笑着,道:“魏县尉言之失实,我呀,不但知道孩子的爹是谁,还可以现在就告诉魏县尉,他的身份。”
“哼!”魏长明不屑地冷哼一声,乜斜金迎一眼,就要走。
“他就在此地,是魏县尉认识的人。”金迎得意道。
魏长明被人点了穴一般定住脚步,僵硬地转过头来,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
金迎两手抱在胸前,抬起下巴,指一指一旁同样震惊不已的宣润。
魏长明顺着她得指引,将视线落在宣润身上,信仰崩塌一般,喃喃道:“宣、宣县令……”
金迎走到宣润身边,攥住他的袖子,娇滴滴地问:“宣郎,那一夜的事,你果真忘了?”说这话时,她看向魏长明的眼睛带着十足的挑衅。魏长明面色灰白,嘴唇哆嗦。她觉得很是有趣,得意地笑,娇艳的面容明媚得能晃人的眼睛。
宣润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她,并未反驳。
魏长明猛力摇头,嘴角抽动着,挤出一抹讽刺的笑,他不肯轻信金迎,可宣润的反应又令他揪心、令他怀疑。
宣县令……不会!不会的!啊——
宣县令怎会与金寡妇……绝不会!!!
魏长明攥着两只小拳头,挺着的气鼓鼓的胸膛,像只准备啄金迎一口的斗鸡。
“金寡妇,你休要糟污宣县令的名声!你再这般没脸没皮、不依不饶,本县尉立马请宣县令下令,抓你入牢!”说着,他朝宣润走近一步,气愤地说:“宣县令,不能再由着这金寡妇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