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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无言以对,目光游离接连点了四五个头,“好,那就好。那天的事我不再计较,也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哪知他话音带笑地问:“那天的事,您就此不再计较,真的真的不再计较?”
方沁点头,正色道:“煜哥儿,你该庆幸,而不是反问我。”
曹煜蓦地发笑,牵扯到了伤处,发出两声痛嚎,方沁手足无措,手在空中比划,不落在他身上,“…怎么了?要帮你叫大夫吗?”
腕子忽地一紧,让曹煜猛然掣住,栽进他怀里,他以那只包扎着的断手紧扣方沁后颈,指端用力摩挲她的月牙红记,一下下,比烙铁滚烫,比啃咬折磨。
“可我却想,若你能计较一辈子才好。”
他在她耳边细细嚼一句话,喉音隐忍而爆发,“不如你让他现在来杀了我,你去告诉他,说我又对你做了什么,让他再来砍了我的手,别再给我留活路。”
方沁目光所及只有他身后那只软枕,前胸贴着他的,心跳咚咚,浑身汗毛直立。
曹煜倏忽松开了手,轻松一笑,清雅温文,“别当真,我很怕他,小祖宗千万别去告状,我马上就要去北平了,没准再也不回来了呢?”
方沁眼光发直,定定站了三个弹指的功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转身跌跌撞撞拔腿就走。
见到顾梦连是在五日后,她已缓过来了,听闻后罩房那位也能下床走动,心情可算松快一些,借年前采买与顾梦连聚首,多日积攒的情绪成了兜头盖脸的一句埋怨。
“连哥哥,你好糊涂!为着报复他,是真不将自己的前程当回事了?”
曹煜挨打后的种种顾梦连必然有所耳闻,何况其中一个地痞挨了刀子,回来找他多要了几十两,说指头没剁下来,但狠狠痛打了一顿,定叫他生不如死。
“我本意是吓唬他,没成想那帮青皮将他打成这样,反而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