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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让他逗笑,“胡说,你的嘴可不笨。”
顾梦连站起身与她展示,“嘴不笨,你瞧我这人就是不好看的了?”
他一站起来,挡着了照在方沁身前的光,他身材极匀称,极高挑,腰身瘦窄肩膀宽阔,脸孔更是出众,在烛火的烘托下气氛无端叫方沁面热。
外间老夫人轻咳两声,顾梦连这才碍着两人身份,依依不舍与她辞别,说好明早再来,接着给她讲故事解闷。
“连哥哥,你快走吧,太晚了惹你家人不高兴,明天再来和我讲后头的故事。”
“那我就走了,你好生歇着,我回去也挂念着你。”他欲走,又驻足,“沁儿,我明早再来。”
方沁点点下巴,“嗯,我等你。”
他走以后,丫鬟伺候方沁擦身涂药。
她话讲得累了,竟涂着药就睡过去,梦里有匹白马,泛着闪亮的银灰,很是英俊,它站在广袤无垠的草场,等她靠近又飞快地跑远,是匹野性难驯的野马。
接连三日,顾梦连都按时画卯到方府陪她养病。
二人感情升温,私下里偷着拉手,方沁虽懵懂,但牵手亲嘴儿也不要人教,自知道那是恋人间的情调。
顾梦连的手掌有一层薄茧,和她手心对着手心,总叫她默默对比起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他还会拿他的藏画与她共赏,每每聊起那些画作,他二人可以一口水都不喝,从顾恺之聊到赵孟頫,从天亮聊到天黑。
顾梦连戏称要拜她做师父,惹方沁发笑,“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你要是和我一样被整天关在闺阁绣楼,何愁磨炼不出细腻的画工?”
病好全后,方沁皮肤不可避免留了浅褐的印子。
高静雪说杭州有间医馆卖一种叫“芦荟淡痕膏”的配方,崔慧卿知道后,当即打发了人去杭州寻这种药。
崔慧卿也彻查了各个厨房二十一人,查到了小澜苑那厨娘身上。
厨娘说偏院周家表亲送去过栗子,崔慧卿听后竟冷冷笑了声,不出她所料,多少年府里没出过岔子,偏今次出了事。
她没去盘问高静雪院里丫鬟,反在夜里方其玉梳洗下榻之时,轻飘飘将此事提起,问他应当如何处理。
这一问,便是良久的沉默。
栗子从何而来方其玉大概清楚,至于怎么害了方沁,他无从了解,“这事不必处理,就算事情起因真是如此,人家也未必有意,你也不好兴师问罪,反而闹得生分。既然姑姑没有追责,我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