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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碧莹掐着腰身来回踱步,对高静雪道:“那天表姐没去,你要是去了也要被那顾家小子骗过,我还真当他是个值得小姑姑托付的良人。”
高静雪问:“这从何说起?”
说起这个,袁碧莹来劲了,团扇打得急促,“那天晚上秦淮有人落水,他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人,我和慧卿就差拍手叫好,真以为是个什么大仁大义的好儿郎。”
“还有这事?”
“可不就是!”
方沁坐在那一言不发地听,蓦地抬起脸,呆呆望向袁碧莹翻飞的两片红唇。
袁碧莹道:“本来咱们家就不是非要和他们攀娃娃亲,是他们先找上来要定小姑姑,转眼的功夫,嗳,半个时辰都不到,他就对慧卿说,‘恕寐胥负约,不能与小姑姑相见了’。我看他是掉水里,耳朵眼进水,流到脑子里去了……”
袁碧莹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红艳的唇在方沁眼中一张一合,方沁却眉头越挨越近,脑袋轰隆隆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顾梦连,顾寐胥,寐胥梦连,梦连寐胥,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今日天色晴方好,荃哥儿下学,是周芸来接。
她迈过门槛默默不语,见到曹煜也不多看两眼,仿佛只是和他身在同间屋子,听他嘱咐幼弟功课,便足够回味。
临走,抬眸凝瞩不转,将他深深望着,“荃哥儿今日,学得好吗?”
曹煜颔首轻笑,搁下手上纸张,看向一旁的荃哥儿,“周荃,孔子说何为礼?”
“民之所由生,礼为大。非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也,非礼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也,非礼无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昏姻疏数之交也;君子以此之为尊敬然。1”
“何为政?”
“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