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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亲事告吹,顾梦连挨了一顿军棍,在塌上卧了两日,浑身侵染苦涩的膏药味。
第三天满心期待,拄着拐去往字画坊,得到妙笔先生封笔的消息。
他忽觉恍惚,好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前头又是落水又是挨打,回家便病倒在床,除了姚恭人,谁来也不见。
姚恭人端着药去瞧他,人烧得汗津津躺着,身上盖着一床薄衾,腿蜷着,像个煮熟的虾子。
那天回来,顾梦连便将退婚缘由和她说清,还请她帮自己找到那位姑娘,活脱脱一颗实心眼的痴情种子。
“别犯傻了,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她还能心疼不成?”
“嫂嫂。”见顾梦连支起身子,丫头婆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为他堆枕头,“嫂嫂,父亲是怎么说的?”
姚恭人何时见过他这样,诸多无奈,只剩摇头,“能怎么说?不再将你从病榻上拉起来打一顿就是恩赐了,坐起来,把药喝了。”
顾梦连端过苦药,抿一口,笑得比药还苦,“她是怕了我了,我不该像个登徒浪子似的吓唬她,只是你不知道,那晚我们在船上,正说着我和那方家小姑姑的婚事,偏巧水里掉进个人,偏巧是我救起,偏巧上了她的船……嫂嫂,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