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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鸢忽拉起她转身就走,眼珠发直,“娘子,你回去一个字都不要说,咱们什么也没看见,二太太要是问咱们去了哪,就说没走远,更没到树林子里来。”
方沁放不下心,回头看,“可我瞧着他们要吵起来了。”
岚鸢对上方沁求知的眼睛,一时间如鲠在喉。
孤男寡女在树林相见本就是件不合仪的龌龊事,解释清楚了反而出事,倒不如让她蒙在鼓里的好。
见岚鸢神情凝重,方沁虽然不懂,但也不想生事,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不说出去,你们可真奇怪,按这么说,那天我在西角门见到碧莹和煜哥儿,也是件该烂在肚子里的事了。”
“煜哥儿,哪门子的煜哥儿?!”
岚鸢吓个半死,“娘子是说大爷的干儿子,曹编修曹熹照?你看见他和二太太在西角门?周围可有别人?”
“没别人。碧莹崴了脚,煜哥儿扶着她,我亲眼瞧见的,就是那日我出府的事。”
岚鸢心跳如雷,稳住声调,“他们可瞧见你了?”
方沁摇头,“没瞧见,还是我后来和碧莹说了她才知道。”
没留神踩上一段枯木,岚鸢险些栽倒,“二太太可说什么了?”
方沁眼珠子转转,“说什么?”
岚鸢紧张得心脏狂跳不止,简直跳得发疼,只得安慰自己好在是她家娘子撞见这些。转念又一想,还是担惊受怕,只得加快脚步,快步拉着方沁出了林子。
到下山时,众人在车队集合,方其玉背手垮着脸,匆匆上了车架。
袁碧莹嫌巧姨娘哼哼唧唧犯病,不愿意回自己车上,非要跑到老夫人的车上。老夫人没辙,只好和高静雪商量,让她带荃哥儿和大爷大太太一架车。
方沁以为她才和方其玉争执,会婉言拒绝,哪知她答应下来,抱荃哥儿上了鸿院的车,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打道回府,女眷不约而同回屋换了身鲜亮衣衫——先前到庙里,穿得素淡,这会儿子预备到秦淮放灯,自然要重新梳妆。
丹筝爱俏,自己不能打扮,便将方沁妆点得像棵秦淮河边的许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