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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执似不经心般接着往下,声音却少了一贯的温雅:“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敢求到先皇面前,想要替我讨一条生路。”
“真是愚蠢。”
同为皇室中人,姜瑶明白他的意思。
如此隐秘的事情,不知道或许尚有一条生路,就怕知道却人微言轻,一旦密谋者察觉,则有灭口一个结局。
“那日,我从御膳房偷了几块点心拿给她,隔着屏风,照例听她说故事,只是,讲到一半,几个死士冲了进来,他们拿着白绫,活活绞死了她。”
“我当时躲在屏风的角落,他们没有发现我。”
他眸色冷淡,嗅过一口茶,却闭了闭眼,再睁开,仍是平静。
“说实在的,这皇位无趣得很。我没有你那样的正义凛然,也没有什么需要继承的遗志遗愿,这鲜卑贵族,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如何,关我何事?这些人……”
他冷漠地勾起唇角:“死了,才最是干净。”
……
难怪这十年,他几乎以自杀方式败坏北周的底子,以至于人心离散,后来想救也回天无力。
周先皇在位虽多暴政,严刑峻法,但内部也算安稳,若不强改,许尚能坚持半百余年,施仁政,则许可再续近百,偏偏两大要命之处他皆犯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