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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让打下相州一趟,却一连斩首足足三姓精锐,血流成河,整个河东陇西世族再无力掀起风浪,如此作风,必有姜瑶授意。
毕竟若她想在北方登基,以安西为都,势必会遭遇这些人的全力阻挠。
他在心里摇头。
人心本恶,皇恩浩荡却无常。
正如先皇。
姜瑶并不知道,他不仅曾是天子门生,先皇更亲自问过他,可愿做她的驸马,可最终查抄留侯府时,却一点儿也不曾留过情面。
见他低头脸色,不知在想什么,姜瑶亦懒得同他解释,只是叙起家常。
“长宁县主如何了?”
“托孙神医之福,神志已恢复不少。”
“是吗。”
“臣认了她作义妹。”
“……”姜瑶握住热茶的手一顿,神情微妙起来,“总归,你别后悔就好。”
“臣不懂殿下的意思。”
“永宁心悦你,你却给她平白无故多添了个哥哥,小心日后后院着火,姑嫂不合。”姜瑶放下茶盏,平淡而直白道。
傅泠顿了片刻,这话题转得实在是快,那张总是云淡风轻,仿佛世事与我无关的脸终于裂开一道浅淡的缝隙:“多谢殿下关心,但泠想,不会有那日的。”
姜瑶鲜少见到他这么鲜活,扬眉,呀了声:“莫不是永宁真不乐意了?”
“……”
傅泠沉默。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姜瑶豁然笑起来。
“哈哈哈,卿若哪日反悔了,求到本宫这里来,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