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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想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聂让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直直看着她。
“阿让能打赢的,能赢的。”磕磕绊绊,不断重复,像试图阻止她。
“我又不是去做兵卒子,这么大反应作甚?”
她笑了,摇头,沉声,“若宇文执仍守后方,那我在不在军中都是一样,他既亲上马率数十万大军,我不去,便会扰动军心民心。”
亲征,确实有利。
他们前期的工作做得很足,这一连的捷报难说是否和这有干系。
把皇帝推到前线,就是表态,哄骗众将、百姓及敌军,举全国之力、倾天子之命,也要打赢这场仗。后退者立刻处死,前行者封官拜将,军士如何不进如何敢退。
但是宇文执同来,甚至亲自挂帅上阵杀敌,她只不过跟着远远看一眼,也不算得什么。
而且,既然是佯攻,那就戏份做足些。
南赵长公主亲率武安军,就算宇文执识破这计谋,阴谋也能成为阳谋,为求稳妥,周军只会朝着她的方向来。
如此,阿让领的崤函行军就有机会了。
“……”聂让当然明白这一切,紧抿住唇,低低恳求着,“主人若真是要跟,请让我做先锋佯攻。”
若他能守在一边,多少能安心一点点,
聂让实在鲜少反驳姜瑶的决议,她不由得抬眼:“崤函行军十万余众,这不是佯攻,是明打。”
“我可以只带一部分人,剩下由赵将军统编领军……”
“临场换帅?亏你说得出口。”
“……”
他没再说话,手臂却环得更紧,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要,好不好。”
这一下,像在撒娇。
心底一下子融软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若是崤函行军速度够快,那么宇文执的主力甚至碰不到武安军就得回府防守,且赵羽足下也有近万人,虽说佯攻,但也不一定真的输了去。”
聂让闷闷地,并不吭声,显然没听进去。
很好,有自己的小脾气了。
姜瑶觉得很是好笑,故意激他:“难道,你没有那个自信,能护得住我吗?”
他反驳这不是有没有自信的事情,可是话在唇边滚了好几滚:“主人莫要激我。您明明知道,我不能…拿您冒险。”
“……”
“别去。”他握着她柔软细腻的手,凑到唇边反复啄吻着,声音低沉,一遍又一遍哀求,“别去,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