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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门。”魏常青摇头,“殿下是个奇人,她身边的人,也确实都奇。”
“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殿下之奇,在于未卜先知,用人处事不拘一格,律法规制常新,却能同时平稳八方,不过十年间便可使大赵焕然一新。”他平淡道,“殿下身边的人,奇在明明性格迥异,却又有相似之处。”
“同样的一个人,门外和门内,竟能差距如此之大。”
“……主子可是在说九副使?”
“非也。”聂让已重回殿内,隔着门,魏常青看到站在姜瑶身侧的一个角落里,高大的影子安静温驯,“不,或当说,不止如此。”
春桃替他推门前,他叹了声:“其实最奇得还得是殿下,家奴的身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殿下非要一个死士风风光光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时候倒有个寻常女子该有的模样了。”
“常青。”姜瑶轻笑,“你又在打趣本宫?”
“常青不敢。”
姜瑶嗤了声,将宇文昭罗的事情同魏常青说了,听得对方皱眉。
“昭罗罪不可赦,臣以为当斩以示天下。”
“周臣未必会因此动心,殿下若是想借此分化北周,方法尚多,大可不必由此委屈了自己。”
“留她一命,比杀了她有用。”姜瑶神色冷冷,似平静。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如此说,还是讲吧。”
魏常青拱手一礼:“殿下,可是下不去手?”
片刻后,姜瑶回答:“……许是。”
她几乎没有亲近的同龄女性友人,昭罗是难得和她看过小儿倌、聊过男子,也走过建康街道的人。
“先放着吧。”她伸手摁了摁眉心,叹气,“胶州太守言胶州海事盛大,可以抵得一段时间,先从兵部调人顶替周睿的位置。”
“胶州之事,或可从姚县出发,围魏救赵。”魏常青如常出谋划策,“若殿下苦于无人,臣愿奔赴。”
“不可,时机不及。”姜瑶摇头,“实不相瞒,胶州有一位要人,须得保下。”
魏常青看了她身侧的聂让一眼,心底暗道殿下定是又暗中派玄卫去了。
若裴玉书以镜子看过,应能提前避难,只是镜子的限制太大,恐有些困难。
待魏常青离去后,小九敲了门,将新的密函递给聂让,展开后,向姜瑶:“主人,周睿找到了,在祁县,还活着。”
姜瑶颔首,并不奇怪,宇文执未达成的目的,但周睿对他的作用已经结束,赵国暗谍也没有余力再和玄卫抢人。